“路漫漫其修远兮”,在追逐的路上,他充满了渴求与希望,然而当他登上高峰时,只有一片虚无,没有少女,只有失落,没有“一览众山小“的成就,只有一无所获的空虚。
于是,那年轻人跳下了山崖……
于是,他也想到了死。
死,完全可以解脱一切烦恼。
他又想到了韩风。
一柄孤高绝世的剑,一柄孤高绝世的剑客,与他想遇,就像两颗流星,既然想遇,便能撞出惊天动地的火。
火花灭了,韩风解脱般地死了,而他生不如死。
他多么想当时死去的是他!
雪纷纷落下,罩住了他全身。
他感觉不到冷,因为他身已麻木,心已死。
但黎明的到来是黑暗无法挡得住的。
雪将住,风未定。
出奇的冷,城外那道护城河,都结了厚厚的冰,厚得你甚至可以毫无费事地赶着马车从上面驶过去。
冷冷冰冰的晨光,冷冷清清的大街,屋檐清清淡淡的一个雪人,眼睛空洞、朦胧,似已冻死。
天又亮了些许。
行人却不如往常的多,除了达官贵人的豪华大轿外,谁肯冒着这么大的寒冷在街上走,就是有向辆大车,车上的帘布也是放得严严的,只剩下赶车的车把式,缩着头颤抖的凛冽的西北风里,喃喃地抱怨着天气的寒冷。
店门开了,小孩子兴奋着起了床,兴奋地跑到大街上滚动雪球。
但当他看到雪人那双死灰色的眼睛时,身子不由一抖,吓退几步,大叫道:“死人,死人!”
这时,一辆急速的马车冲了过来,像流星闪电,赶车的车把式也没想到这小孩子突然会倒退几步,当他急忙勒住缰绳时已然来不及了。
他大惊,全身冒着冷汗。
小孩因雪人而惊魂未定,如今又突见马车急速冲来,吓得直哭,这一撞非将他当场撞死不可!
眼看马车就要撞到小孩时,叶秋鸿乍见此状,竟忘却自我,激活侠义之心,突然破雪而出,身子跃起,扑向小孩,就地一滚,躲过马车。
几乎是一瞬间马车从他们身边冲过,渐渐在不远处停下。
叶秋鸿看着怀里的小孩,他对自己刚才的举动感到非常的惊讶。
对于他这个人,他本来的确已仿佛在不知不觉中化成一个雪人,他的精,他的神,他的气,他的灵,他的魂,仿佛都在离开他的身体,唯一留给世界的只不过是一双死灰色的眼睛。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当他看到小孩生命垂危之际,一种最原始的怜悯之心,激发了他生命中残留的活力与勇气。
就因为人类能由这种怜悯中产生力量,人类才能生存!
除强扶弱,本就是人类最原始最善良的本性!
叶秋鸿微笑着用手摸向小孩的头,但就是同时,小孩忽然挣脱他的怀抱,就地滚开。
当小孩站起来的时候,叶秋鸿也站了起来,他的脸绷得很紧,眼睛里充满了迷惑与惊讶,他的手轻轻摸向自己剧痛的小腹。
小腹中一柄匕首已没到剑柄,血正是往外涌,已洒满了他站的雪地。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小孩居然会恩将仇报,给他一刀!
这时,那赶车的车把式很恭敬地走到了这小孩的身后,然后盯着叶秋鸿,忽得意地笑道:“你想不到吧?”
叶秋鸿只见那人摘去斗笠后,冷冰冰的面容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和阴险。
无论谁见了这个人,都会像吞下了一只苍蝇一样感到呕心和不舒服。
叶秋鸿认得这个人,这个人便是曾追捕到他的“边城”总管,叫西蒙。
西蒙从来都是忠心耿耿,克尽职守,而且边半天绝对信任他。
叶秋鸿道:“这孩子是你安排的?”
西蒙道:“不是。”
那小孩忽道:“今日计划是我安排的。”
叶秋鸿一惊,道:“你?”
那小孩很生气地道:“难道我不能?你还不是中了我的布局?我叫帝乙。能让你天下第一剑死在我手上,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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