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女人来说,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莫过于所爱之人的怀抱,而对一个男人来说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莫过于家!
家,不但温暖幸福而且安全。
帝乙受了伤,正是逃往“边城”!
叶秋鸿也追到了“边城”——这个令他痛苦而牵挂的边城!
叶秋鸿居然进了“边城”,头一次进了“边城”。
曾多少次只在旁边的墙角看望城内小楼里窗棂上的身影,偷听城内人的声音,而今天他堂堂正正,的的确确身在“边城”之内!
悲怆而沮丧的气氛,像一叠叠凝滞的云朵覆盖在这座金碧辉煌、美仑美奂的边城上空。
这并非一座普通的城,简直比皇宫还要富贵!
亭台轩榭、假山喷泉都是天下最美丽的,但这些物质的繁华吸引不了他的目光与注意力!
叶秋鸿来到大院,前厅便设着帝乙的灵堂。
灵堂还没拆,只因佳梦还守在旁灵。
叶秋鸿一眼便看到了心中人,他终于又见到了魂牵梦萦的佳梦。
佳梦的脸色太苍白,身子太单薄,她的眼睛忧郁、悲伤,可是她的气质、她的风情仍旧是天下少女无法比拟的。
无论在何种情况下,她都能使人感觉到她那独特的魅力,无论只要谁看一眼,就永远不会忘记。
这张脸在叶秋鸿梦中已不知道出现过几千几万次了。
每一次她都距离那么远,不可触及的遥远。
每一次叶秋鸿想去拥抱她时,都会忽然自这心碎的恶梦中惊醒,他只有躺在他自己的冷汗里,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夜晚颤抖,痛苦地等待天明,可是天亮的时候他还是同样痛苦,同样寂寞。
现在,梦中人终于真实的在他眼前出现了。他甚至只要走过去,就可触到她,他也知道这不再是梦。可是,他又怎能走过去呢? 他只希望这又是梦,但真实永远比梦残酷得多,他连逃避都无法逃避,只能定定地看着她。
夜已深。阴森森的灯光,照着他疲倦苍老的脸,看来也像是个纸人一样。
堂里挂满了白布挽联,后面堆满了纸扎的寿生楼船,车马船桥,金山银山,都还没有除去。这些本是在“接生”与“伴夜”那两天焚化的,然而却没有焚化!但为何殡已出?
叶秋鸿不觉有点迷惑了。
“佳……边夫人!”叶秋鸿见佳梦好像发现了他,身子一颤,不由感到紧张、激动,但“边夫人”三字唤得多么心酸、多么痛苦!
佳梦惊诧地看着叶秋鸿,缓缓起身,向他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叶秋鸿怔住,声音颤抖地道:“夫人。”
佳梦没有回答,只是凝视着他,用她的眼睛盯住他的眼睛看。而她的眼睛里的神情充满了忧怨与痛苦,忽然泪水如泉水般流出,却无声地流进了叶秋鸿的心里。
她的泪水对他是无言的灵魂拷问!她为爱而流泪,也是为恨而流泪,爱恨情仇令她痛不欲生。 是缘分,还是宿命?抑或是一场捉弄人的游戏?
叶秋鸿看着她的泪,心里就像万弩齐发,痛不可忍,颤抖地道:“对……对不起!”
佳梦没有说话,突然拔出一把匕首,猛地刺向叶秋鸿的肩头。
叶秋鸿没有闪,因为他知道帝乙是她的命。母亲对孩子的爱,是永无止境,永无条件的。
他的徒弟杀了她唯一的儿子,她现在还他一刀是应该的。
刀锋深入了七八寸,佳梦的手开始颤抖,终于撒手,退后几步,呆呆地看着他。
叶秋鸿没感到痛,反而感到高兴。因为死在爱人手上,岂非是世上最开心的事?
叶秋鸿微笑地看着她,没有任何语言,但笑容已是人类语言中最优美最动听的语言,因为这笑代表了“生死相随”。
——生,在一起,死,亦在一起,阴阳路上,我在你左右!
佳梦忽凄然地哭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回来?杀了我的儿,又伤我心,一个家的平静便被你一手破灭了,你好狠的心!”她说这话,其实内心又是多么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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