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蓝的天空,晴朗但却不明媚。我信步走进石崇的书房,只见数个大书柜靠墙摆放着,书籍整齐划一地摆放在里面。房间的中央有一个书桌,上面摆放着一堆书画手卷还有一只摊开的画,一支雕刻着麒麟图样的毛笔放在笔架上,墨迹未干,似乎持笔之人才离去不久。
我走近一些,方才看清楚那幅摊开的画。画中人穿着一袭水秀蓝衣,发上斜插一珠钗,双手搭在自己长长的发尾处,头微微歪着,一双大眼睛弯成了两条月牙儿,粉面朱唇,笑靥若花。人面桃花,也不过如此。
当下,我乐了,这画中美人便是我。我打开了桌上的其他画卷,发现里面的人竟然都是身着蓝衣的我,只是姿势不同罢了。
蓦地,一个讽刺的声音传来,打破了我愉悦的心情——
“呵,这画中人,不是你!别妄想了!”
冷冷的女音,如空气般淡薄,是这么熟悉。是姚雪的嗓音。我心当下一惊,面对着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笑笑,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当然是偷跑进来的,不巧却在这遇到你这个可怜虫。”
“可怜虫?”我炫耀似的把手中的画在她眼前展开,“恐怕在说你自己吧。”
她却讥讽地看着他,笑道:“这画中美人是你吗?好好看看吧。”
我翻来覆去地看这幅画,只是这画中人有双陌生的明眸,虽然她笑得很灿烂,可那种妩媚优雅的气质是怎么都掩盖不了的。而我,一眼望去则淡雅似莲,却是那种白莲,楚楚可怜却也褪不去那清冷孤高的味道,而我也从不穿蓝衣。
显然,画中人非我,而我也非画中人。
看着我的反应,姚雪笑得愈发猖狂:“可怜啊,可怜!你对石崇这般痴情,却也只是换来他的无情肠而已!你亦不过第二个我!”
“你这是在挑拨离间!因为石崇他爱我,这才招来你的嫉妒!”我厉声反驳,似乎是在维护自己那仅有的一点尊严。
姚雪冷笑,一把抢过画卷,“你醒醒吧!我们俩,都只是那个贱人的替身,他谁都不爱!看——”她把画贴近脸颊,道:“我的眼睛是不是和她很像?而你却与她有着惊人的相似,所以石崇才会偏宠你!”
我紧捂着耳,明知徒劳,怎么都阻止不了她冰冷沁骨的声音直直地敲入心扉。
原来,我一直、一直……都只是替身啊。我的姻缘,竟是这般如此的可笑!呵,好想笑,可是,霎时却泪下如雨。
迷迷糊糊的,我听到姚雪在讲关于他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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