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鬃的主要用途是制刷,除了制作牙刷、衣刷、须刷等生活用刷外,三英寸以上的长鬃,一般都用以制作工业用刷。而在军事工业中,从油漆军舰、飞机及各种军用车辆,到清刷机枪、大炮的枪管、炮筒,都不能离开猪鬃。
所有参战各国要想给他们的武器刷上油漆,不至于让那些武器裸露着钢铁躯体上前线,就必须进口大量的猪鬃。
这种很多人眼中微不足道的猪毛,被美国政府列入了战略物资A类,价值与军火一样。白宫甚至颁布了“M51号猪鬃限制法令”,规定三英寸以上的长鬃,全部供应海陆空军所需,严格限制民需消费。
而全世界产量最大、质量最好的猪鬃产地——就是中国,这同中华民族千年来对猪肉的偏爱是密不可分的。
早在抗战以前,西方工业国家所需要的猪鬃,几乎全部由中国供应。而美国历来是销售中国猪鬃的最大市场。战前,销售到美国市场去的猪鬃达到中国出口总金额约百分之八十,另外百分之二十则销往西欧。
美、英、苏三国甚至在华盛顿成立机构,负责协商如何向中国进口猪鬃并进行分配。
随着中国沿海港口被全面封锁,山姆大叔对中国猪鬃的偏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罗斯福亲自致电重庆政府,希望能够得到长期稳定的优质猪鬃供应。
作为一种易运输且不易磨损的物资,宝贵的中国猪鬃几乎自驼峰航线一开始就踏上飞机,从中国开始运往印度,再飘洋过海,为美国大兵的钢盔、机枪以及飞机坦克服务。
所以被唐甬任命为援助物资接受委员会印度站物资处长的黄胖子,现在每天就是在坦克大炮与堆积如山的猪鬃之间周旋。
唐甬甚至很多次看到少将参谋长黄家华的头发上沾着不同颜色的猪鬃,有白色、黄色、褐色等等,或曲或弯,呈现出现代艺术上很有名目的造型。
顶着猪鬃的黄参谋长的工作效率还是很值得称道的,事实上唐甬一致认为只要没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黄胖子的工作能力是远远超过一般人的——当然,如果在枪林弹雨中,黄胖子就几乎报废了。
抵达印度后的军用物资首先被优先配备给了新一军的官兵,陆战一师虽然本来武器弹药并不缺乏,但是毕竟是多多益善的,特别是一些战斗机和轰炸机的零配件,在军火市场上也不容易获得,一直靠黄胖子撞大运式的东瞄瞄西搂搂,这下子算是彻底解决了。
对于新22师来说,这次可是解决了燃眉之急。
虽然条件远比国内的军队优越,但是同陆战一师比起来,新22师的家底毕竟还是寒酸的。
加上在缅北战役中目睹了陆战一师的官兵手上经常能变换花样地弄出一些新式武器,甚至有皮实耐用的苏制枪械和精密的德制枪械,这一点还是让新22师的官兵们红透的眼睛。
好在现在大家都是新一军军长唐甬麾下了,唐甬本着一视同仁的原则指令黄胖子将一大批地下军火市场淘来的好东西直接配给了新22师。
除了无分彼此的民族大义外,唐甬的另一个想法用自己倒腾“红木”的钱和地下军火市场的武器尽可能地给更多中国军队配给。
于公来说,这一方面自然能增强军队的战斗力,有助抗日大业的。
于私来讲,将来一旦国防部追究自己贩卖毒品和走私军火的责任起来,自己也大可以拉一帮垫背的。
就在唐甬坐镇加尔各答,指挥黄胖子周旋于军火和猪鬃之间的时候,曹豆子代表军长唐甬特别提审了大久保坚人,陪同的除了左膀右臂李家马和杨光田之外,还专门配上了日语专家李登钦。
提审的结果很快以报告形式呈给了几百公里以外的唐甬。
“据大久保交待,田中新一表示目前日本陆军有一重大发现,有望逆转目前日本国内石油资源衰竭之窘迫状况,但是此情况涉及日军绝密情报,大久保目前所掌握的仅有这些。”
这份语焉不详寥寥数语的报告,令唐甬不禁皱起了眉头。
“石油资源”——他用手指在这两个字上面重重敲击了一下。
事实上,作为一名穿越者,他在前世的历史书上已经学习过,日本帝国衰亡的一大主因就是石油资源的匮乏。
作为一个身体狭小而四肢粗大的战争怪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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