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决定去探究那个梦,去验证许多疑惑。
城门口忽然变得极度喧闹起来,他看到吊桥的另一边,忽然涌来了不下五六千的流民。
他很快从周围的议论声中明白发生了什么。北面的荆水城沦陷了,这些人是刚刚从那里连夜逃过来的。
守城的军士似乎已经得到了上级的命令,放下了吊桥让这些难民进城。
随后对面的数千人或提着大包小包,或背着锅碗瓢盆,有的步行,有的驾着牛车涌了过来。
他们之中,大部分人都是衣着普通的平民,但也不乏一些之前没能逃出去的富人。此时终于赶到库宁城,许多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虽然库宁城可能很快也会被攻打,但这里好歹是一个重城,而且至少现在这里是安全的,从这里他们也可以继续往南。
没有几个人愿意被神炎人奴役,他们只能拼命的逃。他们中有的人甚至是半年前从北部边境一直逃过来的,能活到现在着实不易。
人群涌到城门下方时,聂河尚未走出城门。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汹涌人潮,他脸上并无不耐之色,而是紧了紧斗篷,本能地停下了脚步。
他向着墙边靠了靠,为那些难民让出了些许空间。城门虽大,但人数实在太多,许多人经过他时都会不受控制的撞挤到他,而他的鞋面也不知被多少双脚踩踏到。
他嘴角溢出一缕自嘲般的苦笑,自己真的变了。
变了太多太多。如果是从前的自己,只会当这些人不存在,只会继续前进。非但如此,还会运用属于修行者的能力将身边其余人都拨到远处,绝不会让他们靠近自己身前五尺之地。
而现在,自己却如同习惯了一般的做出了这样避让的举动,只因自己对他们起了同情之心。
这还是当年那个名震乾紫分部。天性凉薄、冷酷无情的刺客聂河吗?自己都会觉得不可思议吧?
离开那个家伙,果然是对的!他暗暗对自己说道。
人流渐渐向着城内涌去。最前方的人已经呼喊着进了城,而后方的人还在门洞之外。
他依旧静立着未动。
忽然,他垂落下来的消沉目光变得玩味起来。
他嗅到了熟悉的气息,属于刺杀的气息!
就在他前方,一名后背背着个长条布包,长相其貌不扬,衣着和那些难民没什么两样的青年忽然向他这边挤了过来。
聂河垂落的眼帘看到了青年手中那一点寒光,作为一名专业刺客,他知道那是属于b-i'sh0u尖锋的光芒。
青年的似乎只是被人推搡着身不由己的来到了这边。然而聂河只从他稳定而带有些许规律的步伐就能看得出,这是一名修行者。
青年很快来到了聂河身边,他的b-i'sh0u悄无声息的向前伸了出去。
只是轻轻伸出去,而不是用力的捅出去。
在这种人流涌动拥挤不堪的情况下,几乎没人能发现得了这场刺杀。哪怕青年的b-i'sh0u刺出再收回,被刺目标倒地,恐怕在短时间内都不会引起注意。
只可惜。他面对的人是聂河。
聂河很清楚的判断出,对方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身边持着长戈的守城士兵。
这些士兵此时正忙着指挥难民们尽量有序的进城,他们之中不少人都是毫无修为的普通人,聂河身边这名士兵同样如此。
这名士兵的下场几乎已经注定,或许此时即便他是一名极境修行者也无法幸免。
因为这刺杀来得太突然。而且太隐蔽了,到现在为止这名可怜的士兵都不知道b-i'sh0u离自己的肚腹已经只有半尺了。
或许到他死的那一刻,他都不会知道谁下的手。
可悲啊……
聂河心内暗暗轻叹了一声,随后伸出了左手。
青年脸上不自禁的露出了一缕混杂着残忍和兴奋的神情,他的b-i'sh0u甚至已经碰到了那名士兵的衣摆。哪怕杀的只是一个普通士兵,他也依旧有些无法控制情绪,因为这种方式让他有了一种正在当无名刺客般的刺激感。
但紧接着。b-i'sh0u停住了,他本能地催动灵力,随后才发现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了。
不等他反应过来,剧痛就袭便全身,他握着b-i'sh0u的右手腕骨已经碎裂成渣。
剧痛之下他几欲昏厥,但作为修行者的素养还是让他没有大叫出声。他本能的抬起了左手,他要抽出背后布包中的长剑。
但很遗憾,他的左手还未抬到胸口,就再次被人捏住。
咔嚓嚓,哪怕周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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