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接待,提前过来帮忙的亲戚,则统一由姑娘们安排。
整个国公府热闹如同集市,罕见大张旗鼓之举,别说周围邻居,就是家里人也看不明白,明明只是一位老辈故去,却闹得如此兴师动众的。
当晚众人劳累一天,各自回去休息不提,张灏却连夜带人四处巡察,沐怜雪和秦晴筠等人在翡翠轩核算账目,商议第二天的安排,直到深夜方各自安寝。
第二天鸡鸣时分,沐怜雪聚众议事,定下一日差事之后,派下人各家亲戚中送帖儿,又安排水陆道场,悬挂神像,上僧做起法事,什么传灯照亡,拘小鬼,宴地藏王,开心桥等等,道长则跪拜三清祖师,叩玉帝,登坛念经,做起种种法事,不必细说。
彩匠又开始搭建府门外的彩棚,一连搭了四十多座,闹得满京城轰动,各世家无不派人过来问候,各种祭品礼物川流不息的送到张家。
午时,张灏背手监督家人搭建彩棚,就见远处冲过来一队锦衣卫,骑在马上领头的,自然是指挥使郭义了。
看着长相英俊的郭义,此刻一副傲然神色,张灏冷哼道:“给我打,狠狠的打”
身边六十多位军校立时冲了上去,噼啪一顿狠揍,不过还算是手下留情,没有动用武器一类的家伙,反正也活该郭义倒霉,这周围不是僧道尼的念经声,就是叮叮当当的锤子声响,要不就是周围看热闹的百姓说话声,竟然没人听见他的哭喊声。
好半天,奄奄一息的郭义等人才被放过,张灏一脸笑容的走上前去,笑道:“真是对不住郭兄了,家里有丧事,这整条街道都禁止骑马,小的们又不知是你,呵呵,真是抱歉了。”
“你,算了,这恩情容后再报,哼”
龇牙咧嘴的郭义摇摇晃晃的站起,情知对方是故意的,此刻也不敢指责对方,倒不是他惧怕张灏,实在是他眼睛太好使了,一眼看见悬挂在半空中的圣旨,暗骂自己真是糊涂。
以张家的权势,求陛下恩准,临时净空整条街道,那是太容易不过了,自己怎么就忘了找茬?郭义心中苦笑。
公然骑马闯进来,被打死都是活该的,难怪守在街口的那几位张家下人,一副看好戏的下作笑容,委实可恶。
强忍着气,一脸青紫的郭义,咧着嘴问道:“我是来接芳宁公主的,人呢?”
“公主?你寻公主跑到我家做什么?”张灏很无辜的说道,一脸好奇。
摸着火辣辣的伤口,郭义不免呲牙咧嘴,怒道:“张灏,本官可警告你,私藏公主可是大罪。”
“大你个屁老子妹妹来家住上几天,关你屁事。”张灏双手叉腰,破口大骂。
好悬没气晕过去,郭义真想告诉这位混蛋,芳宁可是咱的表妹,跟你有什么关系?但一想到这小子连娘娘都喊干娘,又不禁一阵无语。
“行,你灏二爷咱惹不起,告辞了。”郭义冷笑着拱拱手,转身就走,走的干脆无比,走的潇洒利落。
“不就是先礼后兵嘛,郭义你也不用装熊。”张灏同样一脸冷笑,接着冷哼道:“你故意过来激怒与我,又带了这么点人手,明摆着是找气受,不就是想去乾清宫诉苦嘛!老子既然敢揍你,就不怕你去告状,哼你今日要是能见到陛下,老子跟你一个姓。”
周围看热闹的下人百姓顿时哄笑,灏二爷这副纨绔公子的嘴脸一摆,还真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气。而此种豪门子弟间的谩骂,平日那是见多了,人人不当回事。
“你”郭义气的七窍生烟,回头阴测测的笑道:“陛下已经有意把公主许配给我了,呵呵,张灏,你也别得意忘形,虽然现在奈何不了你,但山不转水转,咱们打交道的日子还长着呢。”
得意的看着瞬间阴沉着脸的灏二爷,郭义大笑道:“今后你反正要远离京城,兄弟也不和你计较,记住了,等你们家出殡那天,我就带人过来接公主回宫,那时可就是带着圣旨而来,你自己掂量着办吧,哈哈。”
呆呆的看着郭义带人远去,张灏阴沉脸色早已消失不见,笑着摇摇头,扭身朝府门走去。
第三日,和尚打起罄子,道士低头诵经,合家大小都披麻戴孝,亲戚朋友,街坊邻舍,好友官吏纷纷赶来吊唁,二十六位红衣僧尼跪在灵前,念着往生接引咒,整个国公府烟气缭绕,肃穆热闹。
设席摆宴,和音奏乐,整条街道一直到城门处,各家豪门全都搭起彩棚,棚前火树银花,金银满山,绵延几十里地,最终和成国公家连成一片,种种繁华尘嚣之处,不禁令人心生幻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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