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琼州府,热得吓人,滚烫的土路上看不见一个行
这样的天气,除了没法躲开的急事,南海人是不会出门的。官道上的热气让视线都有些扭曲,一个人都没有。到了下午的时候,却看到一行三人顶着大太阳骑马踱了过来,往府城赶去。
这来的人,是从州巡察回来的董学普。
董学普的蒙古马是庞宁从辽东运来的战马,一看就是上好的马匹。不过这好马却受不了这会炎热的天气,在土路上有气无力地挪着步,无论董学普怎么催促,也跑不起来。从州到府城一百多里,走了大半天还没走到。
董学普停马喘了口气,举起草帽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竟把海布长衫的袖子湿了一片。摇了摇头,他朝旁边一个青年说道,“王田,怕今天是回不了城里了。”
那被唤作王田文吏看了看前方,说道,“是啊,这怕还有二十多里路!”
董学普不甘心地看了看面,鼓起劲头说道,“走!我们再走一段,看能不能走到头造乡,去看看那边的新水库建得怎么样了。”
三人扬起马,顶着太阳往前面小跑而去。没走几里,却意外地感觉到一阵海风吹了过来,让身上分外凉爽。董学普皱了皱眉头,果然看见棉花糖一样的密云从天边涌了上来,转眼就铺满了半个天。那云铺得越来越密越来越黑,一下子就让四处都阴了下去。
只听见“沙”一声,一片密的雨幕从东往西压过来,豆大的雨点顷刻间就盖住了整个大地。
“殿!去那个农家避一避吧!”
狼狈地骑到了户农户院子前面。三人拉着马躲进了院门地门檐下面。那门檐有两米高。宽敝地门檐上铺了木板和麻。把雨水都挡在了外面。董学普把马系在了旁边地篱笆上笑着抖弄着落在身上地雨水。
“还真是倒霉!”
看了看身后地农家院子。董学普身边地青年说道。“这家人怎么还是住土屋?琼山县还有这么穷地?”董学普又看了看。好奇地说。“不像啊。那浇水地竹筒倒是修地好!”
王田转身过来。看了看说道。“不知道啊。说不准那土屋后面还有别地屋子。那灌器是有绣匠专门做地。从水渠那边接水过来田地话开水闸就可以了。这一带特别兴。”
董学普点了点头。却听见一声开门声。转头看去院子里那土屋打开了门。
一个十二、三岁地小女孩把头伸出来。那女孩扎着香髻着一身颜色鲜艳地壮锦湘裙。腰上挂着一个平安香袋。显得分外活泼可爱。看了看前院两侧地菜圃。女孩奶声奶气地朝屋里大声说道。“爹爹。不用去开水闸浇菜圃了水刚刚好。”
那女孩回过头来又看了看院子外面,这才看到了院门口躲雨的三人。好奇地咦了一声孩走到屋檐下,朝这边大声问道
“你们是哪里来的?”
董学普虽然没架子,但被个小女孩这么呼唤还是有些尴尬。旁边的王田赶紧大声答道“小姑娘,这是咱南海国北王殿下,借你家院门躲个雨!”
那女孩想了想,这才朝屋里大声喊道,“爹爹,有人在院子口躲雨,要不要请他们进来?”大概是里面有人问是什么人,女孩又说道,“三个穿着海布衣服的,说是南海国北王。”
南海国如今富了,百姓对穿着也讲究,稍微体面一点的人穿的都是绸缎,“穿海布的”都快变成穷人的代名词了。那女孩说完,屋子里半天才走过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在门口怀地看了会,直到董学普的骏马在雨里欢快地甩了甩鬃毛,那没眼力的农家汉子才注意到三人的马匹。
董学普那匹百里挑一的大马,以及高级政府官员统一制式的华丽马鞍让汉子愣了愣,终于明白门口站着的不是冒充北王的混混,是货真价实的北王。他拿起门板后面的大油伞小跑了过来,飞快地把院门打开,把油伞帮董学普撑了起来,诚惶诚恐地说道,
“不知道殿下来了,失了礼节!请殿下到屋里躲躲雨,喝口茶。”
董学普看了看屋里,见那一家人都好奇地聚到了屋子门口朝这边张望,不由得客气了句,“你们有事吗?我在这里躲躲雨就好,不打扰你们也罢。”
那汉子一手帮董学普打着伞,一边焦急地朝屋子里的人挥着手。他两个儿子反应过来,拿了两把油伞也跑了出来,给董学普身边两个官员撑伞,硬是要请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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