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宁仿佛感受到了伤员的痛苦,慢慢坐在了椅子上,朝自然学者扬了扬下巴,说道,“继续吧,我改变主意了,如果你弄砸了,老子就砍了你。”
欧洲人咧嘴吹了声口哨,在地板上捡起了他的解剖刀,重新在沸水里加热消毒。这个男人朝庞宁扬了扬眉毛,用子在沸水里取出了他的刀,朝庞宁说道,“我祖上的祖上,明人!”
庞宁不关心他的血统,不耐烦地挥手示意他快点开始。临时上架的医生耸了耸肩,在伤员的腰部肌肉上又开了一刀。子逐渐深入,剧痛让伤员发出了凄惨的叫声,听得按住伤员身体的士兵们毛骨悚然。切口被微微提了起来,一个小小的镜子伸了进去。
这个男人侧着身子看了看镜子,确定了子弹的位置,把子交给了女孩,在切口里缓缓伸进了另外一把子。手上一停,自然学者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庞宁。
这个男人似乎夹住了弹片,抿着嘴巴朝庞宁点了点头。
但庞宁没有任何和这个欧洲人,或者是混血儿通过面部表情沟通的意思。
子被缓慢地移了出来,病号猛地了一下,被按着的身体不再颤抖,倒在了床上。汗水让病号的整个身子湿透了,一直浸到了床单
大口的喘着气,似乎已经耗尽了生命力。
自然学者在伤口里钳出了一片弹片,他把弹片和丝甲上的洞口对了对,满意地吹了声口哨。他小心地打开了那个油瓶,将他的南方鸟油倒在了手术刀口上,用一根软木棒轻轻地涂抹着,直到伤者脸色发白地昏了过去。
“成功了!”
医生轻松地拍了拍手,似乎很满意自己地手术,微笑着看着庞宁。庞宁看了看一屋子地伤员,想到这些人即将面对的折磨,不禁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庞宁不想再看下去,站起来朝这个蹩脚的医生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自然学者眼睛亮了亮,大声说道,“范鲁郎易留斯!瑞士!巴塞尔大学!”这个男人拉过了自己地助手,介绍道,“茱莉!助手!漂亮!”
活泼的女孩子眨了眨眼睛,拉着松蓬蓬的裙摆朝庞宁行了个礼。
瑞士自然学者郎易留斯得到了庞宁地信任,脱离了俘虏身份成为了军中的医生。伤员根据受伤情况,采取了最大程度的外伤处理,虽然仍然有二十多名受伤水兵感染死去,但抢救下十多条命,也比庞宁预计的情况要好得多。对于一个将领来说,部队里拥有一个医疗队,无疑会大大提高士兵地斗志。
北港附近已经没有军事威胁了,稍微休整,庞宁的主力舰队经过嵌山港,回到了琼州府。击败了荷兰人的喜讯,让其他四个穿越者有些出乎意外。消息传到街上,庞宁的海军再一次受到南海国百姓的热情欢迎。庞宁拉着红毛俘虏在街上耀武扬威了一番,便开始向四个穿越者兜售北上建立辽东贸易站,搞流民买马匹的主意。
到南王衙门看了看凯旋归来地庞宁,秦明韬和几个旗总们骑着马往东王衙门回去。新修的水泥马路上很热闹,酒家地小二见人就上来招呼,针线商和丝绸商人们笑吟吟地站在店门口,招揽着富裕的市民们进去看看。一个戏楼里似乎在演《大闹天宫》地本子,锵锵声响下时不时传出观众的喝彩。
道路上人流不少,秦明韬地亲卫吆喝着,让前面的百姓为东王让开道路。勇字旗旗总常文广叹了口气,说道,“那天南王的破海营入城,百姓夹道迎接,野花都洒满了一条街,当真是威风啊!”
梁老大扬鞭喝道,“南王这次厉害!几条船出去一趟,就把整个东番岛给翻了天。我看没几天,整个海面上的船,都要挂我南海国的旗了!”
赵德啐了声,转头看了看常文广,“你这话怎么酸溜溜的,破海营威风,还不是我南海国威风?”
常文广咧嘴看了看赵德,似乎想到什么,笑道,“三将军倒是大公无私,胸襟开阔。”
赵德看了看秦明韬,朝常文广骂道,“屁话!都是从五源谷杀出来的,义父也罢,庞头领也罢,还不是我南海国的领路人?争这一时威风,你倒把自己当成什么?”
常文广见赵德一反常态拼命抬举南王,说得大义凛然,治好抱拳讨饶道,“三将军说的是,说的是啊!在琼州府都淡出个鸟来了!这次我改水营理当和破海营精诚合作,去辽东开辟一番事业!也不枉生做男儿一场,不知道三将军意下如何?”
赵德苦着脸不答他,催马凑到秦明韬身边,问道,“父亲,这次北上之事,不知父亲如何定夺?”
秦明韬看了看赵德,转身朝几个旗总问道,“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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