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
前一日，万玄单独跟陈妍的母亲交谈过，其中的内容，周宁和秦长生都不得而知。
她后来想要套万玄的话，这个人却也只是猥琐一笑并不回答。
现在，周宁只觉得自己大概知道陈妍的母亲和万玄之间到底说过什么了。
陈妍站在那里，她看着母亲的脸，听着母亲口中温柔的呼唤。
她突然便笑了，在这吹着大风的夜里，这笑容着实渗人。
“是我。”
陈妍回答母亲的话，她不知道自己还在期待些什么，她也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陈妍母亲向前走了几步，但是犹豫了半响，她又退回来了。
“妍妍，你……你为什么要干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啊！你怎么变成这样！”
陈妍的母亲虽然害怕，但是她也吼出了这些话，说到后头，她也有些生气。
她印象里，陈妍是个温和的孩子，虽然后来出了这么多事，但是至少她从来不曾顶撞过父母。
可是，昨日从大师那里得知陈妍做过这么多孽之后，她便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女儿她向来不喜，但是好歹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坨肉。
大师说过，让自己用温情去感化陈妍，这样他便至少能让陈妍重入轮回。
陈妍母亲想，只要能让陈妍消失就好，不要再来打扰他们一家子的生活了，能重入轮回也算一个好去处，这样她这个妈也不显得那么无情了。
陈妍看到母亲眼中的害怕，以及她颤抖的手。
她笑，笑着笑着便哭了，那双眼中流出两行血泪，十分可怖。
“丧尽天良？是谁丧尽天良？是我吗？他们那么伤害我！法律惩罚不了他们，我就自己动手！我做错了吗！”
陈妍撕心裂肺的嘶吼着，她身上的鬼气突然浓厚了起来，周宁的心又提了起来。
陈妍父母也被陈妍的变化吓到了，陈妍父亲看着陈妍，他一脸嫌恶，活着就让人不省心，死了还不消停。
“妍妍，你当初把你弟弟……”陈妍母亲想说点什么。
可是下一秒便被陈妍打断了。
“弟弟？你是说你身旁的那个傻子？！他就算变成了一个傻子恐怕在你的眼中都比我强过百倍！你们拿我当过女儿吗？！从小打我骂我！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错！你们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陈妍的情绪持续的不稳定，这种状况其实很危险。
可是，陈妍的一番话让陈妍的母亲也疯了。
“浩浩他不是傻子！他只是生病了！你这个孽女，如果不是你浩浩怎么会生病！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陈妍的母亲目眦尽裂，她此刻紧紧搂着陈浩，那表情比陈妍还可怕。
不知为何，陈妍母亲这番话一出口，陈妍倒是突然平静了下来。
她低着头轻轻的笑了一声。
“你们永远都不信我，无论我怎么说，你们都不相信我……”
下一秒，陈妍突然抬头，周宁一阵心惊，陈妍的脸极速的萎缩，像干尸一般，唯独那双血红色的眼睛挂在眼眶中，可怕却又无神。
她突然便挣脱了脚底下的那些藤蔓，飞速朝着他们这边飞过来。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同归于尽吧！”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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