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距离,据说有人远远地瞧见她有蹲下身擦地板的动作。她都开始擦地板了,怎么就没把那滩油或者蘸料擦掉呢?又为何擦着擦着便跑了?
秦含真让人去问那小丫头,结果她却说,是自己提着的半桶水洒了一些出来,她蹲下身拿帕子擦了擦,发现根本没法擦那些蘸料,又看到有别人来了,她心里害怕,就跑了。
这是什么逻辑?别人来了又如何?她干的这件事,已经被大丫头们勒令事后去寻管事嬷嬷领罚了,丢下差事半途逃跑,只会被罚得更重。她又不是才进府的小丫头,在承恩侯府里怎么也做过两年事了,基本的规矩还是知道的,怎会犯如此低端的错误?!
秦含真觉得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说不通,但那小丫头挨了板子后,就被送回家里了,她家人说她伤得重,没法到内院来接受三姑娘的询问。秦含真派了丰儿去她家,她却一直昏迷不醒,无法回答任何人的问题。
丰儿回头对秦含真说:“这丫头有问题。她家里人说她神智不清,但我分明在窗外瞧见她睁开眼睛与她娘说话。她不过是挨了十板子,行刑的婆子我也认得,并不是狠心的人。其他同样挨了十板子的人,根本没她伤得重,怎么就独她一个昏迷不醒呢?我猜她这是装的,就是为了不跟我说话!”
秦含真道:“可见这小丫头有问题!只是她有什么理由害五婶呢?”
丰儿想了想,小声问:“难不成这小丫头与西耳房那位有什么关系?”
秦含真也在怀疑金环。只是金环一直处在两名粗壮丫环的监视下,连房门都出不了,如果她跟任何人有私下接触,应该瞒不过监视者才对。没有证据的话,她还真是没法指责金环什么。
这时候,秦含珠找上了她。
秦含真与这个堂妹平日里接触不算多,不过相处得久了,她发现秦含珠性情并不坏,虽说有些过于聪明了,但她本人就是“少年老成”的例子,平日经常接触到的赵陌、秦简甚至是许峥,都是小小年纪就透出聪明劲儿的人,倒没觉得秦含珠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而且她已经小心试探过,这孩子既不是穿的,也不是重生的,只是天生智商比较高而已。只要秦含珠心性正,不会钻牛角尖,聪明的孩子总比难以沟通的傻孩子强的。
由于对方太过聪明,秦含真有时候还会有意识地给秦含珠灌些心灵鸡汤,希望她不要走歪了路。不知是不是这个缘故,秦含珠对她这个堂姐,似乎还挺亲近的,遇事也愿意向她求助。
秦含珠这次来找她,说的话就让她颇为吃惊:“母亲早饭吃的是凉粉,洒了的蘸酱,是配凉粉用的。母亲这几个月惯吃的口味偏酸,但家里人平日是照着祖母的喜好,往蘸料里添辣子的,母亲的蘸酱都是特制,加了清爽的黄瓜与家里自制的酸菜,是别处都没有的味道,母亲十分爱吃。那天早上没了蘸酱,母亲还抱怨过呢。可是,院子里其他仆妇事后去清理地面时,说那蘸酱里有辣油,是带着红色的。”
这不是小冯氏吃惯的蘸酱,而秦安当时又不在家,秦含珠年纪小,少吃辣,厨房没理由给西院送辣酱来。取早饭的丫头分明记得取的是酸酱,那仆妇们清理的,又怎么会变成辣酱了呢?
秦含真立刻就领会了秦含珠言下之意:“六妹妹是怀疑,当时有人把洒了的蘸酱清理干净了,换上不容易让人发现的油,然后事后再往油上倒蘸酱,企图混淆视听?”
秦含珠抿了抿唇,低下头去:“会有谁……对母亲做这样的事呢?”
秦含真皱起眉头,道:“那人用如此隐蔽的手法害人,还真不简单。这事儿我知道了,我会跟祖母说的,也会让管事嬷嬷们多加留意,多提防着些,别再出了差错。”接着她还对秦含珠微笑道,“多谢六妹妹告诉我这些了。我来得晚,若不是你跟我提及,我还不知道那滩酱料有那么多的问题呢,眼睛只盯着那洒扫上的小丫头去了。”
秦含珠抿着唇露出了一个羞涩的微笑,低下头去,暗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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