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的弟弟而已。这么一想,他竟是比几位表姐妹都要斯文了。身为将门之后,这样的性格真的没有问题?而且看他的肤色偏苍白,四肢身材纤细,明明十岁了,身高竟然与今年不过八岁大的秦端差不多,明显体质偏弱,锻练不足。
秦含真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秦幼仪急着与丈夫一道外放,还要连儿子一起带走了。那位镇西侯夫人虽然作为婆婆,除了不喜儿媳与娘家人来往以外,不算十分刻薄,但实在不是个称职的祖母。若让她两个孙子继续留在家里,由得她摆布,怕是一辈子的前程都要被她耽误了!
秦含真便对秦柏道:“镇西侯夫人这样养孙子,可不是正确的做法。两位表弟都是将门之子,怎能当成小姑娘似地养活呢?小姑姑想要把他们带离京城,也是一片慈母之心。祖父,能有办法帮一帮他们吗?”
秦柏叹了口气,有些埋怨地对秦简说:“从前怎么没听你们说起过?早知如此,我们可以提前几年谋划的。如今你苏家大表弟都已经十岁了,这时候才开始练武,已经有些迟。”
秦简苦笑道:“以前祖母、母亲她们不说,我也不知道呀。况且大表弟那时年纪小,拘在家里养活,也是常事。我哪儿晓得镇西侯夫人竟是这样的人?!听说了之后,我也曾问过母亲,镇西侯夫人明明也是世家出身,为何要这般对待亲孙子?母亲说,兴许是因为镇西侯驻守边疆二十多年,常常几年都不回家一趟,连长子也一并带走了。那些年西南边境跟北边不太一样,是时不时就有仗要打的。镇西侯夫人在家中提心吊胆,为丈夫长子担忧,难免就对小儿子看得严一些。有了孙子后,也是同理,就怕他们出门在外,会有个好歹。她老人家的担忧,我们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觉得她未免有些矫枉过正了,却又不好开口劝她。小姑父小姑姑更是不敢忤逆。”
秦柏沉默片刻,才道:“若只是为了摆脱镇西侯夫人的管束,幼仪与苏仲英倒也不是非得往蜀地去。不论哪里,只要不是在京城就行了。幼仪要是不介意日子过得清苦些,事情还能更容易办成。你回去后,问一问她的意思。若是仍想寻个富庶安定的地方外放,那就让她慢慢等机会吧。”
秦简面露喜意:“三叔祖这是有办法帮小姑姑了?”
秦柏道:“如今我还不敢打包票,你且问过她的意思再说。”
秦简忙道:“是。我一会儿吃完饭回去,就问小姑姑。若是小姑姑拿不定主意,我还可以亲自跑一趟京郊大营,问问小姑父的想法。”顿了顿,“我觉得小姑姑小姑父应该是愿意的,他们原本就只是想要离开京城而已。”
秦柏淡淡地道:“别高兴得太早了。这种事,旁人再着急也是无用的,还得要他们做父母的来拿主意。”
秦简笑着又应了一声,却坚信秦柏定能帮到秦幼仪夫妻。
秦含真倒是从秦幼仪的遭遇,联想到了更多的事。长房与二房的两位已出嫁的姑姑,一位随丈夫在外任上,多年未回京,一位因婆家的缘故,少与娘家亲族来往,因此秦含真一直以来,对“姑姑”这种亲戚,都不怎么在意,只停留在知道她们的存在这一阶段,对她们的消息不大上心。到今日她见了秦幼仪一面,才知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秦幼仪虽然算不上一位好姑姑,可作为母亲,作为妻子,作为儿媳,她也挺不容易的。如果能帮得上她的忙,那自然再好不过。
秦含真还问秦简:“简哥知道大姑母过得怎么样吗?我平时很少听你们说起她来。记得她虽然是二房的女儿,但一向是在大伯祖母跟前长大的,是不是?”
秦简笑着点头:“大姑母出嫁的时候,我还小呢,已经不大记得她的样子了。早些年她还在京里时,也时常回娘家来的。那时候我们跟二房还没分家呢。二叔祖母待大姑母不大好,大姑母就更亲近我祖母多些。说是侄女儿,其实跟亲生女儿也没两样了。听说小姑姑小的时候,祖母忙着主持中馈,还是大姑母帮着照看小姑姑的呢。”
大姑母秦幼珍乃是秦槐妾室张姨娘所生的遗腹女,约摸三十六、七岁年纪,嫁给了一个姓卢的世家子弟。卢姑父正经科举出身,如今乃是某地知府,正四品的官职。他与大姑母育有二子一女,据说夫妻和睦,日子过得不错,每年都会给岳家送信送礼过来。当然,这个岳家,指的是长房,而不是一向不待见秦幼珍的二房。
秦简还告诉了秦含真一个消息:“说听卢姑父很快就要回京述职了,到时候会带着大姑母和表兄弟姐妹们一道回来。那时家里可就热闹了!二妹妹早就盼着与他们相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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