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这种小丫头,你稍软了一回,她就得寸进尺了!”
秦含真在旁听得分明,心里也觉得痛快。秦安能果断将章姐儿送走,可见这位二叔还是有救的。她又问马嫂:“何氏那边可有动静?还有,陈家那边问都没问她一声,是不是已经听说她的下场了?”
马嫂忙道:“何氏在庵里住了些日子,知道老爷太太走了,也曾打发人回来瞧章姐儿,借着这个幌子,在二爷跟前哭自个儿过得多清苦,多可怜。二爷起初还听了几回,后来就不再理会了,还对她打发来的人说,不要再上门了,若再上门,他就要赶人了。没过几日,二爷将章姐儿送走,何氏那边就清静了些日子。直到听说了老爷袭爵的事,她又再找上门了,这回是亲自来的,坐了一辆小车,穿着灰布袍,梳着个鬏儿,脸黄黄的,风一吹,整个人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似的……”
秦含真睁大了双眼:“她还找上门来了?她想干什么?难道打算吃回头草?!”
牛氏顿时气愤地拍了一下桌子:“她休想!这贱|人还敢做什么白日梦呢?咱们什么人家,怎么可能容得下她这种丧德败行的东西?!”
秦柏也皱起了眉头。
马嫂忙道:“老爷、太太、姐儿熄怒,那何氏虽然白日做梦,但咱们二爷可不糊涂。二爷压根儿就没理会过她。她还想去左邻右舍那儿哭呢,想扮个可怜,叫别人替她说好话,可谁都不肯搭理她。别人又不是傻子,从前二爷还不是侯门少爷时,就能把她休了,她能是什么好货色?如今二爷发达了,她又想攀上来,真是做梦呢!她还有脸在那里哭,说情愿给二爷做妾,求二爷垂怜,反引得好些邻居去啐她呢,说她不要脸。如今倒是有好几位二爷的同袍,说要给二爷说一房贤淑的新媳妇,只是二爷没那个意思罢了。”
牛氏听到这个话题,顿时来了兴趣:“安哥的那几位同袍都给他说了些什么人家呀?他也不必害臊,他如今还年轻,早晚是要再娶一房的。若他有中意的,我们也不必在京城里替他寻了。”
秦柏说:“书信里他提过这件事儿,你没看完吧?”
牛氏忙凑过去看他手里的信:“哪儿呢?哪儿写着这事儿?”
秦柏指给她看,秦安确实在信里提到了,但他说他暂时无意再娶,只想专心于职务,等到靠自己的本事升了官,回了京城,再提别的。
牛氏便叹道:“儿子这是叫姓何的贱|人伤了心。不过那样的贱|人哪里值得他这般难过?他身边如今没个人照顾,只会越发想那贱|人,什么时候给他寻个贤惠的媳妇,他慢慢的就回转过来了,不会再想那贱|人。”
秦柏道:“且看着吧。我们也不必着急,总要叫儿子心里愿意了才好。否则他过得不痛快,也连累了别人家的好女儿。”
牛氏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秦含真看她难过,就想着要转一下话题,便问马嫂:“可知道陈家那边怎么忽然对二叔态度好了许多?也不问何氏的下落,是不是知道她的事了?二叔送章姐儿过去,他们二话不说就把人收下来了?”不是说陈家人声称章姐儿不是陈校尉的骨肉吗?
马嫂道:“小的当时跟车去的,亲眼见到陈家族长对我们二爷毕恭毕敬,也不提何氏的事。不过陈家人请二爷吃席,小的几个在下面吃饭,曾听得他们家的下人闲话,说陈家如今大不如前了,就连他们族长家里,也没几个银子。二爷送去一百两,他们都高兴得不得了,直说若养个章姐儿,每年都能得这么多银子,日后把人嫁出去,二爷还陪送一份丰厚的嫁妆,他们也没什么不能答应的。章姐儿一个小孩子能吃用多少?剩的还不是都便宜了养她的人?因此陈家族人才会吵了一架,才定下由族长家抚养她。不过听人说,陈氏族长的太太私底下不大高兴,说章姐儿身份不清不楚的,亲娘还是个……呃……”
她犹豫了一下,觉得在秦含真面前不好提“****两个字,就改了口:“还是个名声不好的妇人,这样的姑娘养在身边,叫外人知道了,怕会坏了陈家女孩儿的名声。倒是她身边侍候的婆子劝她,说只不叫外人知道就是了。听她们这口风,只怕日后不打算叫章姐儿出门见人呢。”
看来,章姐儿将来的日子恐怕不会过得很好了。不过,秦含真心里一点都不可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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