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楼下的动静惊险万分,离叔跟夜染说这事儿时,一脸的轻描淡写。
好像在公孙昭身上动手脚,只是喝过一杯水那么简单。
“不过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离叔催促夜染:“你穿得少,别染了风寒,咱们快回屋去。”
离叔在灶房时,已经将鸡煲的盖子翻转过来,上面搁着碗和筷子。
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的当归?
搁了二片当归的鸡煲,将那种鲜香的味儿发挥到了极致,三个人分食完一煲鸡,夜染和月儿身上沁出汗来,一身暖和得很。
驿馆厨子煮的面,当真寡淡无味。
一碗面吃下去,胃里还是凉飕飕的,刚刚那人端的鸡煲,实是鲜香诱人。
羽林卫的人吃完一碗面填过肚子,恢复了些气力后,打算去后山打几只野鸡回来烤着吃。
公孙昭还在等着吃野鸡,羽林卫刚出门不久,很快急匆匆回来了。
“禀世子,有追兵,像是州府那边来的。”
“欺人太甚,骁王果然想赶尽杀绝!”
公孙昭气得不轻:“那些人往哪儿去了?”
“数百铁骑,往泽城方向去了!”
随行的羽林卫一脸担忧:“倘若寻不到人,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倒回来?”
他被断了一臂,骁王还如此穷追不舍。
在骁王府门口放过他,那只是做给西陵百姓看的,装出对京城的皇上还有一丝敬畏之意。
事实上,却是想赶尽杀绝。
现在是西陵地界,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
骁王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如此咄咄逼人,公孙昭一脸愤然,因为无计可施,气得说不出话来。
林渺渺在一旁替他出主意:“世子爷,不如咱们暂时避一避风头,别往泽城去了。”
“不,皇上派本世子来西陵州,是要请泽城本草堂那个神医去京城。林渺渺,你别忘了皇后娘娘赐你的锦囊?”
公孙昭决断道:“最险处,即是最安处,骁王四处追捕本世子,唯独想不到,我偏偏会迎难而上去泽城。他们寻不到人,指不定会倒回来驿站,还是要往泽城去,事不宜迟,先绕开路,去附近城镇。”
夜染入睡前,想着若是与公孙昭撞到,到底他们人多势众。
所以跟离叔商量,还是明天早些动身。
第二天一早,她和月儿收拾妥当,到大堂时,从小伙计嘴里得知,那群人昨晚就走了。
回泽城的路还很长,既然起来了,即刻动身吧!
离叔一出现,夜染兜了几个馒头,牵着月儿上马车时,看了一眼州府那条路,此时天色还早,空荡荡的一片。
她和月儿不见了,他当真一点都不在乎吗?
上了马车后,夜染情绪有些低沉:“离叔,我想回秀水村。”
夜染上马车时,望向州府方向那个动作,落在了离叔眼里。
现在她突然说不回泽城了,要去秀水村,离叔顿时知道她想的什么,这孩子,跟她娘一样,至情至性。
世间,最难逃的劫数,是情劫啊!
离叔叹一口气:“也罢,回秀水村不用取道泽城,取道邺城,再走大泽湖一带山脉,路程更短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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