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真敢扎他?
还真敢?
“谋财害命啊,谋杀……”
眼睁睁看着夜染手上的银针,隔着一层衣衫,疾如闪电落在他肚子上,幽王两眼一翻,彻底晕眩过去。
行针之时,若动作迅疾,针刺破肤只在一瞬间,患者压根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夜染对自己的针法很自信。
本来马车里有些昏暗,听到他不叫了,只以为针刺破肤那刻没有痛感。
“好了,留针一柱香的时辰,取完针便好转了,你且忍忍。”
前面的马车移动了一些,车夫继续挥动鞭子赶路,夜染随手将车帘掀下,马车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因为赶去贡院的学子多,南街上堵得水泄不通,百步远的路,马车走了足足一柱香的时辰。
等马车停在贡院门口,到了取针的时候。
“夜管事,你总算来了!”
夜染刚替车上的病人取完针,就听到马车外响起了苗大夫的声音。
她来晚了!
不会萧子骥已经带着梧桐书院学子去贡院门口排队了吧?
她说好来送陆俊入贡院的……
“好了,取完针了,往前走几步是贡院,你快点去排队吧!”
夜染一急,对车厢内赶考的少年抛下一句话,然后钻出了马车。
“苗大夫,陆俊已经去贡院排队了?”
“萧三公子已经带着学子去贡院排队,陆学子说你会赶来客栈,还在后院等着。”
“他醒来后,身体可是无恙了?”
一心想着陆俊有没有恢复体力应考,夜染跟随苗大夫,急匆匆往客栈内走。
离叔的那套呼吸导引法,看来真的很有效果。
许是因为歇息够了,陆俊的气色看起来,与中毒前无异,还更是容光焕发了。
泰安客栈与贡院相邻,往前走几步是贡院,见过夜染后,陆俊就赶去跟萧子骥他们汇合了。
学子们入了贡院,苗大夫和离叔也就闲下来,离叔邀夜染下了一局棋。
夜染本以为,一局棋一柱香时辰就能厮杀完。
但她从来不知道,离叔棋艺竟如此精湛,东拉西扯问他秀水村与月儿爹爹如何结识,怎么成亲的事情,等夜染输了三子落下阵来,才发现竟不知不觉快过丑时了。
“染娘,离叔差点败在你手上,只差三子,你便能扭转乾坤。再来一局吧!”
“离叔,染娘这棋艺,就是再来三局,也要败在你手上。”
原来离叔也是个棋痴,夜染以前在京城时,常陪着义父百里朝下棋,深深知道,痴棋之人,嬴了还想再来几局,若是输了更是不甘心,非要厮杀嬴了才肯罢休。
夜染笑吟吟起身:“离叔,这会儿丑时末了,我再不赶回去,月儿天亮了没见到娘亲,要哭鼻子了。”
殷天的事情,离叔还有很多事情没问清楚。
夜染执意要走,他想着也不能急在一时,只好摆摆手,先放她离开。
夜染从客栈出来,冯府的车夫,倚在马车上打盹,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
“侄小姐送完人,可是要赶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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