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君天澜再如何心性坚韧,也不过是一介凡人。
他躲不了的……
薛宝璋在床榻坐下,面无表情地攥着绣帕。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隔间里的声音渐渐小了,似乎是能砸的东西都被砸了个精光。
她不知道君天澜在忍受怎样的痛苦,但在她看来,那是他咎由自取。
现成的解药在他的床,他自己不肯用,怪不得她心狠手辣。
不知过了多久,隔间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她急忙抬头看去,只见君天澜一双眼猩红可怖,仿佛看不见她在这里,只大步走过来,翻身榻,扯过锦被,漠然地合双眼。
他的身全是伤。
有旧伤,也有新伤,约莫是刚刚弄去的。
“君天澜?”薛宝璋挑眉,轻轻唤了声。
男人仿佛已经昏睡过去,半点儿反应都没有。
薛宝璋抿了抿唇瓣,抬手褪去衣衫,挑开被褥,咬破手指,点了几滴血液到褥子。
她静静看着血液在褥子晕染开一朵朵梅花,又望了眼床的男人,缓缓躺了下去。
她注视着阁顶,一颗心跳得极快。
但愿,但愿她没有走错路……
游廊之。
沈妙言盯着拦在她面前的那只手,冷声道:“你站在那儿,还没看够笑话吗?”
君舒影收手,慵懒地倚靠在廊,随手把玩起一管玉笛,“良辰美景,灯火游廊,偶遇美人……如此邂逅,怎能说本王是在看笑话?”
沈妙言轻哼一声,绕过他要离开。
君舒影把玉笛挂到腰间,不顾一切攥住她的手腕,把她给拉回来,将她狠狠抵在墙壁,“小妙妙,韩叙之说了一大通废话,却唯有一句,说的不错。”
他顿了顿,认真道:“若他一辈子都被关在青云台,你也要跟他一辈子吗?”
沈妙言仰头盯着他的双眼,琥珀色瞳眸纯净深情,“是。算他不能东山再起,我也要跟着他。算他永远困在那个阴暗潮湿的楼阁,我也要跟着他!我喜欢的,是他君天澜这个人,无关乎他的身份,无关乎他的处境。我想要和他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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