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受徐受,下雨了。”郝恬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软软的。
徐宫以迷迷糊糊地从梦中醒过来,他刚想轻轻地翻身,却感到颈间一片热气喷薄,有人在耳边轻轻地喊着‘徐受’,似乎还带了些委屈。
记得高一军训那年,他为了能躲过非人的训练,于是小小地自作聪明了一把,用动物血抹在身上,自造了一场意外。但当时有个女生一眼便识穿他的把戏,还和他大战了三百回合。
他从没见过这般强悍的女生,身手也不错。
第二天的时候,他宿舍里的同学丙在水龙头打水洗脸,刚巧碰到于是叫他帮忙,同学丙提着一桶水步履艰难地朝他走近,谁料脚下的水泥路长满了青苔,恰好水坑洼洼的一堆,便一个脚滑,一桶水愣是撞倒他身上,一头浇到尾,同学丙滑得朝他扑了过来,他没站紧,于是跌坐在泥路上,同学丙傻愣地坐在他身上。
这时旁边忽然走过一个女生,她的声音是好听的,清脆中带点软糯,却也没有娇嗲的味道。
“嗯哼,原来是只受。”
他看着女生越走越远的背影,良久终于想起,她是那个悍女。
徐宫以才清醒过来,心里不由得暗叫糟糕。
原本想唬唬这妮子,挫挫她的锐气,竟然一躺下就睡着了。
郝恬蜷缩在他身边,身子微微颤抖着。
“打雷了,天黑了,害怕吗?”徐宫以轻声安慰。“我还在这呢。”
郝恬闭上眼睛,把脑袋靠近徐宫以的颈间,身体越发蜷缩得厉害。
她的手冰凉冰凉,心头却暖烘烘的。
雷鸣,雨声,黑夜。
郝恬在感到安全之后,眼皮渐渐地跳起了舞,直到沉沉地睡去,她那只纤细的手依然拽着一隅衣角不肯放松。
次日。
郝恬背着沉重的背包默默地走在徐宫以身后,脸上平静如水,心里却波涛汹涌地翻滚着情绪:为嘛为嘛,为嘛我要钻进徐受的帐篷里?!
想起刚刚的情景,郝恬再次默默地叹息。
记得郝恬一睁开眼睛的时候,便看到近处一双兴味盎然的凤眼紧紧地盯着她,她巴眨着双眼,无辜地看着似笑非笑的徐宫以,清脆道:“早安。”
“早安。”徐宫以睡在地上支着脑袋,声音有些哑,“看来你想爬进我的帐篷好久了,嗯?”尾音稍稍拉长,虽是疑问,但语气了然。
郝恬继续巴眨着双眼,继续无辜道:“我梦游了,你懂的。”
徐宫以沉思,“懂,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郝恬暗自吐血三千,面无表情地整整衣服,脸上挂着“我很淡定”的表情钻出了帐篷。
背对着郝恬的徐宫以自然没看见,郝恬在转身的霎那脸蛋飞上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淡定这回事不是每个人都能学会的,郝恬深谙此理。
走在前面的徐宫以特意放慢了脚步,和郝恬同行。
此时,挂在徐宫以腰间的通讯器滋滋地响起来,那边传来季玄袭的声音,“喂喂,宫以听到吗?over。”
“听到,有什么事情?over。”
“我们已经找到三角旗了,你们撤退往回走吧,over。”
“了解,over。”
徐宫以把通讯器放好,拿着指南针往原本相反的方向走去,平静道:“阿袭那一组手脚还挺快的。”
郝恬无奈地点点头,“是,不过这次探险挺无聊的,还那么简单。”
徐宫以挑眉,不置可否,他嘴边突然挽起一个浅浅的笑容,眼底一片温暖之色,他想:其实还是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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