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恬和徐宫以连夜收拾好行李搭飞机去了C市,坐了两小时飞机后,再搭计程车一路回到郝爷子所在的医院。
郝恬脸上的泪痕早已风干,她坐在计程车里心乱如麻,心里嘴里不停地念着爷爷,只是声声颤抖,似是风一吹,便要散了去。
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徐宫以紧紧地抱着她,轻声地安慰着没事的。
他轻轻地为郝恬捋直散乱的红发,用纸巾为她擦去泪痕。
“受受,老爷子,会没事的...会没事的...”她声音哽咽地说着,像是对徐宫以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放心,爷爷会没事的。”徐宫以揉揉她的脑袋,“先休息一下好吗,你在飞机上还没睡过呢,待会见了爷爷没精神怎么办。”
郝恬呜呜地低声哭泣,整个人埋在徐宫以的怀里,她的背微微颤抖着,酒红色的头发零乱地散落在肩头,像是一只无助至极的小猫。
徐宫以心疼地看着她,再无一语。
他们拖着行李一路上到二楼的急救室,郝恬的叔叔低头坐在长椅上,身影落寞。
“叔叔,爷爷怎么样了?”郝恬焦急地问。
郝正抬起头来,面容憔悴。
“还在急救中,医生说是脑头颅供血不足,我已经通知了厉行他们,很快便会赶到的了。”
郝恬愣愣地点头,瘫坐在长椅上,徐宫以搂着她,低低地叹了一声。
大约过了半小时,又像是过了一世纪那么长,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
医生戴着口罩出来,呼了一口气,“病人没事,现在正要转去普通病房观察情况。”
护士推着老爷子出来,他们赶紧跟着去了病房。
郝爷子明明是身体那么硬朗的一个老人,却突然在一夜之间病倒,即使他先前的笑容那么精神,严肃的面容那么清晰,却让郝恬深深地感受到了老人的脆弱。
他们历经岁月的沉淀,一生风里来雨里去,操劳了大半辈子,时间沧桑了他们曾经青涩的面容,用那头白发见证着这一波多折的人生。
她紧紧握着老爷子的手,细细地抚摸着,感受着手下一层层的老茧,心中越发的心酸和心疼。
“爷爷,小恬不孝。”她说着,呜呜地哭了出来,细碎地,带着颤音,几个小时的担心、害怕、惊慌在看到老爷子平静的睡颜时全都化作一滴滴滚烫的泪水流了出来,温了爷爷的手,温了自己的心。
然后郝厉行一干人等全都来了,看着爷爷各自红了眼眶。
郝恬躺在病房的沙发上,徐宫以依然搂着她。
直到天大亮,郝恬和徐宫以醒来的时候,爷爷正和蔼地笑看着他们,他脱去了一身的严肃,只剩温和。
“爷爷...”郝恬不知道说什么,声音哽咽着,她来到床边握着他的手。
“好了,爷爷没事,小恬宫以都累了吧。”
“不累。”徐宫以温言道。
“小恬不累,只是爷爷吓死我了。”说着,郝恬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爷爷也算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咯。”
郝恬面色一沉,双眼红得吓人,她狠狠地把手扭成拳头。
郝爷子双眼扫了众人一圈,最终落在郝恬身上,他轻轻地招手,把郝恬带进怀里。
“孩子,爷爷老了。”他的嗓子有些哑,带着无限疲惫。
一刹那,郝恬内心的愤怒溃不成军。
那个军人出生的郝爷子,会严肃地瞪着郝恬,不让她做这做那,一旦做错了事情,他会毫不留情地拍她的屁股,他会为了一家人的温饱,四处奔波想尽一切方法让大家过的更好,他会在郝恬病的时候跑遍整个小镇寻得一间好医院,他会静静地陪在郝恬身边教她世间一切的道理,他偶尔会陪着郝恬玩闹,他偶尔也和郝恬斗气。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看着郝恬,额间的皱纹一条又一条地诉说着岁月的无情,然后,他疲惫地说,爷爷老了。
那个强大的,无所不能的爷爷,一夜间消去了严厉的气焰,像所有的千千万万的老人家一样,他历经着年老病痛的折磨,忽然就累了。
一生反反复复的日子,他看过新生的喜悦,经历过生死离别,感受过社会人心冷漠,倾听过温言细语,好像一夜之间,记忆不停地如电影般上映,那些还记得的,那些忘记的,那些从未知道的事情,忽如镜子一般明亮。
清晰过后,留下了无限释然。
他的一生,尝过酸甜苦辣,演尽喜怒哀乐,终于要落幕了。
后来郝厉行带着郝夫人又来看了一遍爷爷,细细地问了一遍才回去处理公事,郝项里,橙子连同徐夫妇一群人都来看望了郝爷子。
郝爷子在医院住了两天后,嚷嚷着浑身不利索了,要回乡下去打太极,便收拾细软,郝恬他们跟着一起回去。
出院的那天早晨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郝爷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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