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孔彦舟的北大营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王慎从容而去,这个时候,不但没有人想过率军直追,甚至连一支用来壮胆的箭也不敢射出去。生怕惹恼了王道思,让他又转过身来,将那例不虚发的劲矢回射而来。
刘复的头还隐隐发痛发涨,他摘下自己的头盔看了看,却见上面有一道深深的痕迹。看得出来,王慎用的是月牙状的凿子箭。试想,如果人家换上破甲锥,只怕自己已经一命呜呼了。
“好准的箭,好厉害的箭术。”即便是老于沙场,生生死死走过几个来回的骁将,刘复也感觉自己两腿有点发软。
不但是他,其他弓手也是识货的,自然能够看出王慎这一手连珠箭高明到何等程度。
首先,连珠箭有独特的手法。在射击之前需要将一把箭倒抓在左手,然后以左手稳住弓臂。右手在开弦放箭之后,还得顺手将左掌握住的箭重新抽一支出来上弦,需要很长时间的训练才能练得麻利。
而且,左手在握箭之后,要想开弓本身就很难。
以王慎这一连串的射击看来,他手中的反曲弓很硬,由此可见,姓王的臂膀极大。
更重要的是,从头到尾,王慎跨下的战马都在飞奔。在这种颠簸的马背上开弓射箭,且能准确地射中他想射中的目标,其难度可想而知。
整个大营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面上都带着畏惧之色,当真是气为之夺。
看到泗州军骑兵卷起的嚣张的烟尘,大家心中都闪过一个念头:是啊,王道思和他手下的人马虽然不多,可人家可是打败过女真和契丹的。咱们和这群野人打,那不是送死吗?孔将军带俺们来蕲、黄,那是把我等往火坑里送啊!
一时间,鸦雀无声,孔彦舟士兵们剃得光秃秃的头皮上全是黄豆大的汗水。
良久,一个裨将才颤声问刘复:“刘将军,方才王道思所言可真?”
刘复摇了摇自己已经有点发蒙的脑袋,感觉里面有个小球咕噜咕噜地滚过来,又滚过去:“什么可真?”
裨将迟疑,道:“王道思说他马上要娶军主的女儿,做他老人家的女婿,以后都是一家人,这仗……是不是就不用打了?”
“对啊,刘将军你说说,这如果军主答应这门亲事,是不是要罢手言和?”其他人也围过来,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刘复。
刘复一怔,立即明白他们是被王慎给吓住了,顿时暴怒,一拳打在那个裨将的胸口上。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王慎求亲,军主可没答应。再说了,他是官兵,我等现在已经反了,是敌非友。蕲、黄只能有一个主人,咱们和姓王的势不两立。”
“直娘贼,你们怕个球,看看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未战先怯,羞也不羞。”他恨恨地将手中的头盔扔在地上,喝道:“你们也别抱幻想,这一战是必须要打的。王贼方才辱我极慎,这个仇我要在战场上十倍讨要回来。咱们是前军,一开打必须要冲在最前头,某到时候当身先士卒。老子丑话说到前头,若有畏敌不前者,休怪我军法无情。”
“是,将军。”众人都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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蕲春距离黄冈没多远,换马不换人奔驰一日,天黑的时候,王慎就风尘仆仆地回到防御使司行辕。
他张开双臂,任由秦斯昭给自己卸了铠甲,哈哈大笑着对前来迎接的骑兵军诸军官笑道:“今日某亲自跑了一趟蕲春,一来是给孔彦舟一点颜色瞧瞧,敲山震虎;二来,也是为探察敌军虚实。依我看来,我还真是高看孔彦舟了,此战我有必胜利的把握。”
是啊,自己还真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当初以区区千人,就敢硬扛耶律马五和完颜拔离速。现在有五千人马再手,还拥有一支在南方还算是过得去的骑兵,和孔彦舟捉队厮杀,还有点畏首畏尾起来。
路上他仔细一琢磨,其实部队的战斗力比起以前不知道要强大多少,士气高昂,训练有素,兵种齐全,打区区一个流寇也不是什么难事。
之所以顾虑重重,一是自己家业大了,想要守成,少了以前勇往直前的锐气。二是部队的粮秣不足,担心这仗一打起来,旷日持久,消耗不起。
如今看来,孔彦舟的部队战斗力比起女真和契丹差远了,不值一提。
众人都欢喜地笑起来,齐声道:“将军,小小一个孔彦舟怕又何来?你拿出个章程,制订战略,咱们遵照执行就是了,打吧!”
“你们呀,为将者不能只知道打打杀杀。有句话是怎么说来则,外行谈战略,内行说后勤。粮秣辎重没有准备齐全之前,某是不会轻易出兵的。杜通判,如何了?”
一众文官之首杜束走上前来,回答道:“禀防御使,我军打了借条,已经预借了夏粮,足够大军两月所需。严曰孟的水师已经把住大江,向往来商船收取商税。准备以收取的商业税向鄂州购买粮食和物资。只不过现在江上的商船不多,你定的税额又低,也收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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