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清亮,似笑非笑的道:“我有心结么?”
刘伯温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却不说话。青书却是懒懒伸开双臂,舒展腰肢,仰天打个哈哈,漫不经心的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一直以为那系铃人乃是沈家那位老兄,实则不然。我心中之铃,除我自己,孰能系之?”
说着干脆便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将那三个盒子扔到一旁,而后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半闭眼眸,嘴角噙着笑道:“刘先生,你还记得,光明顶上,我六叔那场剑舞么?”
刘伯温点点头道:“殷六侠绝世风姿,情深如许,绮丽绝美,却又好似生机勃然。”
青书慢悠悠地笑道:“生机勃然,先生一语中的。其实自下了光明顶后,我便一直在想,若是见到那沈振鸿,我要说什么?说:今日我来了解恩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又或者:我杀你姑父,灭红梅山庄满门,你来杀我为他们报仇吧?哈哈,这也忒的好笑了吧?”
刘伯温难得的摸摸鼻子,嘴角噙笑道:“好像……是那么回事。”
青书神情却是一肃,说道:“六叔七年为情所困,日日夜夜苦练剑术,说白了就是为了光明顶上那场倾城剑舞。而这一日一夜间的辛苦汗水,却织就了一张弥天大网,将自己给裹个严严实实,便好像蚕蛹一般。而那场剑舞……则是生息之舞,故而是因情而起,但却不是因情而灭。”
刘伯温神色一动,笑道:“愿闻其详。”
青书曼声道:“三生石上旧精魂,赏风吟月莫要论,惭愧情人远相仿,此生虽异性长存。”刘伯温道:“是东坡《僧圆泽传》文中摘诗。用于殷六侠之身,倒也合适。”
“三生石上旧精魂,此关***不关情,无奈情丝渺渺沥,遗梦可尚拥绣?”这些日子随着罗贯中这位大才子锻炼了这么许久,出口成章,对青书来说,倒也不是难事。刘基听得一笑道:“公子文才进步,可喜可贺。”他这人便就是这般,忍不住想奚落他人,韬光养晦固然深通,但一股傲气却是始终作梗。这话言外之意,即是青书以前文才不高,没甚水准,换做其他人听了,必是微有不渝,但青书深知刘伯温性情,却只是微微一笑,而后便忘诸九霄云外了。
便听青书续道:“刘先生,这两首诗么,便可分别印证六叔以前于现在的两方心态。不是么?他那一场舞剑乃是生息之舞,我为之震撼,苦思良久,似乎纪晓芙姑娘也没在六叔面前出现过,怎地他就能大步洒然离开,不落窠臼?似乎到今天才明白,自己的心锁,唯有自己能开。”
刘伯温眉头一锁,好似还未明白青书之意。
青书笑道:“沈振鸿么,我自然还得去找他,这人性格刚直,我若现身,指不定便会与我大战一场,却非我所愿看到。故而我亲自前去,留书一封,详述始末。他若有意报仇,便自来找我,躲躲藏藏,也不算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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