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更为复杂,几百年的事影响至今。一直以为握在手中的幸福,其实是那么不可靠,随时有覆灭的危险。这跟她前世的逃亡生涯又何其相似——性命都已危如累卵,何谈其他?
静静地盯着自己的双手出神——这双手,这样小,看起来这样柔软无力,有什么,是她可以抓住的呢?
“那种情况,我不会允许的。”低低的声音从垂着头的文敛口中说出,带着稚气的童音听起来软软的,此时却有了一种奇妙的味道,仿佛说出来的字化成了一个个符咒,在室内盘旋一阵,直指苍穹!文敛蓦然抬头看向文解明,眼里有一种叫做坚定的光芒,“不管那个变数说的是不是我,我都不会让那个预言成真,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人——出事!”最后一句话说的斩钉截铁,小小的、只有八岁的身子,却有了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
文解明和李漾白看向她的目光都有些怔忡,慢慢地,脸上却都露出笑意。
此时已是深夜,庭院虫寂无声。乌云不知何时散去,天上月朗星稀。
曹芝方站在院子中间,没有走近书房,虽然里面的人看不见,依旧低了头恭敬地禀报:“太老爷,二少爷的毒解了,三位大夫现正在配一些调理的方子。”
文敛闻言一喜,这是她当下最挂心的事,此时喜色已控制不住浮上脸庞。她站起身,望向文解明。文解明亦心情愉悦,含笑捋须点头,笑道:“你去吧。”
“孙儿告退。”文敛急急说了一句便迫不及待地往文离处赶去,管家也跟着出了院子。
李漾白此时看着门外若有所思,道:“小姐是个重情的人。”
“小五很看重家人,这点很好。”文解明点头表示赞同,说完这句却神情一变,沉下脸来,“重情却未必是好事,当年我文家先祖全了朋友之情,换来的却是毒酒一杯。”
李漾白忍不住叹息一声,“当年的事情,现在也只能权作推断,无从查证了。道尊说过一句话:狡兔死,猎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功遂身退,才是天下之道。道尊查知了身边人的命运,及早做了安排,只是,有些人最终没有逃离出来罢了。”
文解明脸色不见好转,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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