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敛举步向大厅走去,这时天色已黑,下人也已将各处的灯笼点上。没走几步,迎面看到晓环匆匆走来。
“小姐,少爷回来了,都在大厅呢。”晓环见到她,还未走近便提高了声音说。因为天色的关系,文敛看不清楚她的表情。闻言一喜,不由加快了脚步,与晓环错身而过,并没有等她一块走。
愣愣地看着文敛走远,晓环嗫嚅着说完下一句话:“可是,只回来了两位少爷,小姐。”
文敛此时放心不少,如是今天没有格桑的事,她只怕已经自己寻去了,虽然不知为何弄到如此之晚。
她已经看到大哥和三哥了,应该是在跟爷爷和爹娘报告今天的事。嫌裙子碍事,只得用双手提着,到最后甚至小跑起来。她两世加起来都没今天这般迫切,或许是之前想的过多,现在急需一个解答。
终于到了门口,然而才跨进的脚步却顿住了,她听到大哥说,“二弟被巡检使的人带走了,因为有人举报是二弟支使人把人给杀了。”
“胡说!离儿怎么可能杀人?”文夫人听到儿子被抓,顿失方寸,求救地看向文若虚,“相公,这可怎么办?离儿还是个孩子,他们会不会对他用刑?”
“放心吧,律法规定:公堂不得对未满十六岁的嫌犯动刑。离儿才十四岁,他们不会违背律法的。”文若虚也只得这样安慰妻子,文离被巡检使的人抓了,这事实在是始料未及。
文老爷子沉吟着,一抬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文敛,遂唤道:“小五,你过来。”
余人这才发现她,文震想到文离的话,不由深深皱起了眉头。文夫人不想她八岁的孩子听到这样的事,况且出事的人还是她的二哥,也不由皱起了眉,“敛儿,你怎的来了?”
在乍闻这个消息时,她其实有微微愣神,一时辨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听到爷爷和母亲的话,微微抬头,眨眨眼,表情其实很平静。
向前面地老人走去。
待她走近。文老爷子问:“下人说。李先生今天来了位客人?”
“是。孙儿将她安排在西厢地北院住下了。”文敛如实回答。
“嗯。既是李先生地客人。应该好好招待。”
“是。”
祖孙俩进行着这场略显突兀地对话。其余之人看了颇觉怪异。然而当事人却表现得很自然。
文巽忍不住插话道:“爷爷,我们现在是在说二哥的事啊。”
文老爷子威严地看他一眼,便乖乖地住了嘴。向文敛点点头,再看向文震,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文震看了文敛一眼,接着说道:“我叫高有崖跟了过去,他们说今日不能探视,便让他留在那了,二弟要有什么事也好有个传话的人。”
“嗯,你做得很好。”略微思索了下,“这次的巡检使叫诸休是吗?我听说过他,是个不错的官,文离应该不会吃苦头。等到明日送些必需的东西去,各处打点一下。”说到这里,文解明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语气森然起来,“看来我这把老骨头是该动一动了,在临江城找出个把人来,我还能办得到。”
文家的老太爷终于发火了,居然有人将主意打到了自家孙儿身上,他当然要揪出那人,还以报复!
当晚文府的人都不曾睡安稳。文夫人连夜准备了明日要带给文离的东西,衣服被褥自不必说,甚至连夜壶也要带上,就差把文离自个儿的房间给搬去了。直到文若虚说,这些东西带去了也不会让进去,只带几件换洗衣物和被褥就行。文夫人这才作罢。
第二天,天未亮透,文夫人带上文敛和文巽一块儿去了巡检使的官署。文艮去了府衙,文老爷子让文若虚与文震父子俩带上自己的亲笔信去见知府大人。
巡检使虽然不在一地长驻,但也都有独立的官署,平日里都会有一名文官打理,将当地的卷宗归档,并接受百姓的投书检举。到了巡检之时,便一起处理,遇有不能决断之事,有时甚至会上达天听。这是青越国独有的监督渠道,当今天子英明圣达,更是将此举发扬光大,在天元六年,发布诏告,要使青越国境无讼事。如今七年过去,青越国吏治清明,少有冤假错案,百姓对官府较为信任,这种情况,过往的历史可不曾有过。听说巡检一职,是在开国之初由一位奇人提出,只是奇人是谁,现在已不可考。
三人到时,官署还未开门,直等了一个时辰才得进去。昨日那名叫方正源的捕快领着三人来到关押文离的地方。这里的牢房都只是暂时收押,且三年才用一次,所以看起来还算干净。
文离被关了一晚,除了衣服头发略显凌乱外,人倒是还很精神。然而文夫人看到坐在草堆上的儿子,早心疼得跟什么似了的,忙将衣物被褥递了进去,甚至还想自己进去给文离整理一翻。
方正源自然不能同意,文离也在旁劝阻,说:“娘,你放心,方捕快并没有亏待我。我在这里很好,等三弟他们找到证据,或是这边不能给我定罪,我很快就能出去了。”
文夫人一副愁容,始终不能展颜,看着文离叹口气,“你一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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