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西亚没再问我,就开始吹起阅兵进行曲。
我们的奶牛一听到头几个音符就抬起了头;然后不等我扑过去抓住牛犄角上的绳子,它就突然奔驰起来。
我们赶紧跟在它后面没命的追。我大声叫卡比拦住奶牛。可是,谁也不可能样样都精通。一条牧狗应该是赶到奶牛的正面去阻止它,而我们的卡比虽然聪明,它却扑过去在后面咬牛的腿。
因为事情正好相反,就当然拦不住它。我们只好继续拼命追赶,奶牛在前,我们在后。
在追赶着的时候,我把马西亚叫成“大笨蛋!”马西亚也不期望我会对他说出什么好话,气喘吁吁地向我喊道:“你揍我吧!我该挨揍。”
我们刚才是在一个大村子前差不多两公里的地方休息和吃饭的,我们的奶牛正是朝这个村子奔去。它自然比我们先到那里,因为路是笔直的,尽管有段距离,我们还是能看见一群人挡住了它的去路,并把它逮住了。
我们稍稍放慢了速度,奶牛不会丢了,只要向那些拦住它不再跑远的好人声明一下,他们就会将奶牛还给我们。
我们越往前跑,围住我们奶牛的人也越多。当我们终于跑到奶牛跟前的时候,差不多有二十来个男男女女和孩子,他们看着我们过来了,便议论纷纷起来。
我以为只要说一声奶牛是我的就行了。可是他们不但不给我奶牛,反而把我们围起来,提了一连串的问题:“你们是从哪儿来的?你们的奶牛是哪儿弄来的?”
我们的回答很简单,也很容易,但说服不了这群人,有两三个人还高声喊叫,说从我们手里跑掉的奶牛是偷来的,应该把我们扔进监狱,等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一提起监狱,不禁使我不寒而栗,我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脸色发白,嘴里结结巴巴,加上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实在难以为自己辩白了。
就在这时候,来了一个宪兵,人们三言两语向他讲述了我们的事由。因为事情对他来说好象并不清楚,他宣布要扣下我们的奶牛,把我们送往监狱,再看事情的结果。
我想抗议,马西亚也想说话,但宪兵强令我们安静。我想起了维泰利斯与图卢兹的警察争论的场面,就让马西亚不要吱声,跟着宪兵先生走就是了。
全村的人都跟着我们来到镇政府,那里也是监狱的所在地。人们包围我们,推挤我们,殴打并辱骂我们。我想如果没有宪兵的保护,他们会用石头来砸死我们的,就象我们是两个无恶不作的大罪犯、杀人放火犯似的。然而,我们什么罪过也没有,可是,人们往往都是这样的,他们喜欢野蛮地捉弄那些不幸者,甚至不知道这些不幸的人干了些什么,是有罪还是无辜。
来到监狱,我产生过一线希望:镇政府的门卫,他同时又是狱卒和乡村警察,开始不愿意接收我们。我想这是个大好人。但既然宪兵硬要他接收,他当然只好让步。他从我们面前走过去,打开一扇从外面用一把大锁和两道插销关牢的门,我于是看清了他为什么不便接收我们的原因:原来他把他储藏的洋葱头晾干在监狱的地板上。我们被搜了身,钱、小刀和火柴都被没收了。就在这时候,狱卒也已经把他所有的洋葱头很快地收拢到一个角落里。宪兵于是把我们扔进监狱,铁门又在我们身后哐铛一声关上了,那声音可真叫人害怕。
我们就这样进了监狱。要关多长时间呢?
我正在寻思这个问题的时候,马西亚挨到我跟前,耷拉着脑袋。
“接我吧!”他说,“揍我的头吧!我干的蠢事,随便你怎么揍也不过分。”
“你做了蠢事,我当时让你去这样做,我和你一样蠢。”
“你最好还是揍我一顿,这样我就不会太难过了。我们可怜的奶牛,王子的奶牛啊!”
他哭了起来。
现在轮到我来安慰他了。我给他解释说,我们的处境不会太严重,我们什么也没干,不难证明我们的奶牛是买来的,于塞尔的兽医不就是我们的证人吗?
“如果有人指控我们买奶牛的钱是偷的,我们又怎样证明是自己挣的呢?你知道,一个不幸的人可能会被看成无恶不作的。”
马西亚的话是有道理的,人们对待不幸者的冷酷,我是知道得太清楚了。一路把我们送到监狱的那些人的大喊大叫,还不足以证明这一点吗?
“还有,”马西亚继续哭着说,“即使我们能出监狱,即使还给我们奶牛,我们就一定能找到巴伯兰妈妈吗?”
“我们为什么会找不到她呢?”
“你离开她已经很久,她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心里害怕得发抖。巴伯兰妈妈真可能已经死了,尽管我还没有达到很容易想到人是要死的这样的年龄,但我凭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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