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听得我都麻木了。”孙婧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对啊,一甲,你怎么变得这么快啊,我记得,你是唯一一个不愿意让我离开接待办的人啊。”
“那是一时冲动,我现在想明白了。”申一甲说。
“我们其实并没有分开,仍然在一座城市里。”孙婧说。
“就像你说的,我们会做一辈子的朋友。”申一甲说。
“那你可得努力了,我三十岁就副处级了,你还是一个工勤编啊。”孙婧说。
孙婧知道申一甲是有意把话叉开,不想再提他挨打的事。她让申一甲把被打的来龙去脉都告诉她,这样她也好心里有数。
申一甲见不说不行了,只好把被打的原因、经过,还有于发和夫妻来看他,留下于智勇护理他的事,全都对孙婧说了。
孙婧静静地听着,不停地点头,鼓劲申一甲继续说下去。于智勇打一甲是不对,但过后于发和又是探望,又是道歉,又是陪护的,也算是把工作做到家了,孙婧觉得于发和基本无可挑剔。
“你也是,犯得着挨顿打吗?这亏吃的,不是对不起于主任的闺女了吧?”孙婧露出愠色。
“你快饶了我吧。”申一甲说,“就于主任的闺女,我要是睡了她,就中了于发和的计了。”
“生米做成了熟饭。”孙婧说,“那样不好吗,你就成了于发和的上门女婿,在接待办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申一甲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孙婧,他总觉得她在挖苦他。
“一甲,我得到了一个消息,对你很不利。”孙婧说。
申一甲紧张兮兮地看着孙婧,不会是于发和向孙婧提亲了吧,要他尽快和于聪聪结婚?
孙婧用双手把申一甲紧皱的眉头抚平,在他的胳膊上拍了拍,意思是让他放松一点。申一甲朝四处看了看,孙婧毕竟是领导了,他在公共场合不敢造次。
“从明年开始,全市开始统一实行公务员录用考试。”孙婧说,“以后进机关更难了。”
孙婧的话,对于申一甲来说,的确不是一个好消息。这意味着,他要摘掉工勤编的帽子,当一名机关干部,必须经过全市统一考试,通过竞争决定胜负。
从孙婧的话里,申一甲得到了另一个信息,就是在今年,他仍然有从工勤编转成行政编的可能。孙婧是不能指望了,她刚帮完他一个大忙,把他弄到接待办来,而且还险些暴露他们的关系。
申一甲又想起了于发和对他的承诺,只要他娶了聪聪,于主任会为他换一个单位,安排一个合适的工作。现在他和聪聪的关系出现了问题,于发和能不能帮他也是一个问题了。
“于主任曾经向我承诺,为我考虑以后的出路,可是我觉得代价太大了……”申一甲说。
孙婧对申一甲提起于聪聪的动机,是想试探一下申一甲的反应,看看他对于发和的态度。现在,她终于听明白了,申一甲很不情愿与于发和搞这笔用婚姻换前程的交易。
孙婧当选工会副主席,还要接受组织谈话,熟悉工作业务,她坐了一会儿,向申一甲告辞。
申一甲把孙婧送到医院大门外的停车场上,她坐进车里,摇开了车窗。
“我给你带回来一些特产,放在了推拿店里。”孙婧说,“我这段时间事多,不能再来看你了。”
“你放心工作吧,我这里没事了。”申一甲说。
“我是有点不放心。”孙婧说,“我有句话,一直没有对你说。”
“说吧,我听着呢。”申一甲把头靠近了车窗。
孙婧在停车场里巡视了一圈,又转回头来:“一甲,分手是一门艺术,你要是真不想和聪聪好,就别难为自己了,这次挨打,正好是一个机会,你一定要考虑好。”
孙婧不等申一甲回答,就启动了小车,驶离了停车场。
申一甲望着那辆红色的轿车渐行渐远,心里很难受。他知道,孙婧虽然还是那个孙婧,但她的身份已经变了,以后再见到她时,她就是正经八经的市总工会副主席了。
“她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申一甲想。
孙婧终于对申一甲和于聪聪的关系表态了,申一甲这些天一直在等她这句话。他甚至曾经对孙婧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有一点不满,现在看,她并没有丢下他不管。
有了孙婧这层关系,他应对于发和更有勇气了,他准备出院以后,就跟于发和摊牌,与于聪聪彻底了断。
一想起于聪聪,申一甲又头疼了。他虽然对她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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