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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一甲往前迈了一步,又站住了,杨重就坐在主桌的位置,他要是过去坐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得被他当成出气桶,看眼前这形势,不如找个借口溜吧。
“我……我吃好了。”申一甲说,“我就是进来看看领导有没有什么事,再就是手包还在这里。”
冯四海看了看杨重,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杨重瞥了申一甲一眼,没说什么。
“那这样,我安排申秘到楼上休息。”冯四海说着,掏出手机。
杨重说:“四海啊,我发现你们林原的接待很到位啊,今天宫书记没来,你对人家的秘书的服务也这么周到。你给我也安排一下,我也上楼休息。”
“四海书记,不用了,我到楼下转转。”申一甲连忙摆手。
冯四海尴尬地笑笑:“领导啊,现在申秘不是您的秘书嘛。”
“少来!”杨重说,“我可用不起宫书记的秘书。”
申一甲要走,两个纪检干部坐不住了,也要走人。
“没你们的事。”杨重端起杯子,“来,你们一人再弄一杯。”
申一甲出了房间,下了楼,两个司机正坐在纪检的车上扯闲篇儿,便拉开车门,坐到了后排座上,心里很不痛快。
“哎呀,累了,歇一会儿。”申一甲装得没事一样。
“怎么看到大美女走了,孙秘书也呆不下去了?”赵勇转过身来对申一甲说。
“在你们老男人的眼里人家是大美女,在我这的眼里嘛,人家是县领导。”申一甲说,“今天喝多了,我睡一会儿。”
申一甲躺在后排座上,望着车顶棚,宫书记什么时候回来呢?宫树仁要是快点回来就好了,他就不用再跟着杨重了。
申一甲突然想起了东安区办公室副主任王芸,她曾暗示他,杨重做事太过分了,应该向上面控告他,申一甲当时还不以为然呢,现在突然觉得,王芸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杨重这样的人就不配做什么领导,顶多也就是到民营企业当个监工,这样的领导就应该扳倒他。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申一甲的大脑里蹦了出来。为什么不写一封匿名信去控告杨重呢?把他知道的杨重的那些丑事儿都写进去,然后往纪检委一寄,反正也没人知道他是写的,对他也没什么危害。
不用写别的,只写杨重乱搞女人这一条,就够他喝一壶的了,现在要想扳倒一个在位的领导,搞女人是一条再好不过的罪状了。
申一甲懒洋洋的想着,困意上来了,两个司机已经去了头车,说话声隐隐传来,像催眠曲一样。
申一甲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是郑勇把他叫醒的。
“申秘书,走了,走了,回家了,杨书记出来啦。”郑勇敲着车窗。
申一甲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他现在一听到杨重或杨书记几个字,就头皮发硬,心跳加速。
杨重笑呵呵地听着恭维话,转身坐进车里,向车外送行的县领导们挥手告别。
申一甲把后车门关好,与冯四海和张亮握了握手,坐进了副驾的位置。
郑勇问:“领导,回蓝河啊?”
“回蓝河,今天就这样了。”杨重醉醺醺地说,一股酒气从后面飘了过来。
从林原回蓝河,虽然路不太远,但也得一个多小时。杨重沉重的呼吸声传来,车里的酒味越来越重。申一甲刚睡醒,一点困意没有,他忽然想起自己想要状告杨重的想法,不禁为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
快要到达蓝河收费站的时候,杨重的手机响了。
杨重迷迷糊糊地接通了手机,说这两个字:“讲话。”
手机里传来了女人的声音,但申一甲听不清说了些什么。
“下乡了,往回赶呢。”杨重说。
还是那个女人的声音,这次说了不少,申一甲只能听到声音,却听不到内容。
“还喝啊?”杨重极不情愿的样子。
申一甲大概听明白了,这估计又是一场酒局,有女人请杨重吃饭,估计就是在今天晚上。杨重可能是中午喝太多了,晚上不想去了。
“行行行,你等我吧,在哪啊?”杨重大概是经不住女人的劝,很快就改变了主意。
“老地方。”申一甲这回听清了,对方说了“老地方”这三个字。
杨重挂断手机,似乎清醒了许多:“郑勇,到哪儿了?”
郑勇答道:“领导,马上就到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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