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帝往四周看去,可不是么。
这附近不是荒丘,便是荒林,除了他们几人,连个鬼影子也没有,更没有看到田地,和房舍。
没有田地和房舍,便没有人在,就没有村子。
“找到有人家的地方,一定买马车。”承德帝道。
“是,皇上!”龙一微微一笑。
一行人,继续往前行。
但承德帝的好日子不长。
牛车走了一二里路之后,车架子断了。
龙一怎么也修不好,“皇上,您先委屈着骑牛吧。”
骑,——牛?
承德帝气得脸色都青了,那牛背上光光的,什么也没有,坐到上面能舒服吗?
他尊贵的身子吃得消吗?
牛一走路,脊背一抖一抖的,还不得将他抖得掉下来?
“朕是皇帝,朕不坐牛背!”承德帝又开始摆架子。
龙一忍着心中的厌恶,说道,“不坐牛背,那就走路吧。”
他小时候去放牛,走路走得再累,也不舍得骑牛背,因为,他父亲是靠给人耕地为生,牛是全家的经济来源,宝贝得不得了。
承德帝居然还嫌弃这,嫌弃那儿?
走路?承德帝更气了,“朕是皇帝,你几时看到皇帝出行,徒步行走的?”
龙一回道,“皇上不想走路,那就坐牛背。”
承德帝气得哑了口,“……”
现在不比以往了,承德帝无法,只好选择了坐牛背,坐着不舒服,总比走路强。
到傍晚时,一行人终于到了一个小村子附近,承德帝马上吩咐起龙一,“将这头又慢又蠢的牛扔了,马上找马车来!”
龙一勾了下唇角,“是。”
他叫过一个手下,悄悄地吩咐起来,让手下将牛送给村里最穷的人家,他则去寻马车。
就在承德帝吃着晚饭,满心欢喜地等着龙一找来宽敞舒适的马车,供他乘坐时,龙一空手回来了。
承德帝的脸,马上沉下来,“马车呢?”
龙一叹道,“皇上,咱们的银子不知掉到哪儿了。一文钱也没有了,买不了马车。”
“你个废物,连银子都看不好!”承德帝气得呼吸一沉,“那牛呢?没有马车,将牛再赶回来。”
“买牛的那户人家嫌弃牛太老,买下后就杀了。”
“……!”承德帝气得暴跳起来,“牛也没有,马车也没有,朕怎么去柳州?临安离柳州隔着千山万水,你想将朕累死?”
龙一撩了下眼皮,他确有此意,承德帝不吃苦,不知人间疾苦!
承德帝发了一通火,还是得对面对现实。
于是,他便徒步上路了。
龙一也不照顾他的情绪,只不停地说,发现从京城方向,来了不少兵差,不知是不是来寻找他的。
承德帝“死了”,不会有人管,但他龙一可是活生生的一个人,还是皇帝的暗卫头领,目标太大。
承德帝担心官兵抓到了龙一,龙一没了,他还怎么去柳州?
于是,只好忍着酷暑,忍着脚底打起的泡,忍着断臂的痛,忍着肩头被慕容墨削掉一块肉的痛,徒步行走。
龙一几人,都是壮年小伙子,且是习武之人,一天走上五六个时辰也不在话下。承德帝一个受着伤的半老头子,跟着他们走路,就等于是受酷刑。
偏偏龙一还不时地恐吓他,将他吓成了惊弓之鸟,片刻不敢停歇。
早知今天,何必有当初?龙一心中冷笑着。
承德帝越走越气,一个个的等着吧,哼,看他东山再起!
……
与此同时,远在柳州的郑凌风一家人,收到了慕容墨送来的飞鸽传书,得知了京城兵变的事情。
武安侯看完信后,攥着信大步跑进了郑氏的祠堂。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老武安侯的灵位前,粗犷的中年男子,哭得跟个孩子一样。
“爹,您孙女儿的仇报了!囡囡的仇人倒台了!那赵氏也快完了,您在九泉之下,该安心了。”
郑夫人看着北方哭着骂道,“他最好别死得那么早!我要当面问问他,他为什么要对我三岁的女儿下毒手?他也有女儿,他怎么狠得下心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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