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多路。
她赤着脚,这么一来回便是二十多里路,两只脚就得冻废!
夫人怕她半途穿鞋子,还派了个婆子监视她一路的跟着。
她走得慢了,婆子还打她。
路过桃花渡时,婆子嫌她走慢了,恼恨着将她往水里推。
可怜她的小身板,哪里经得起,身圆腿粗婆子的用力一推?
她脚下不稳,整个人掉入了结了冰的河水里。
要不是路过金陵的凤昱救了她,将她从水里拉上来,她不淹死也得冻死了。
一件温暖的大氅将她裹着,他温和问道,“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家。”
她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正看到一张俊美如画的脸,和一双漆黑深遂得让人沉沦进去不可自拔的双眼。
小叔的脸太过书生气,眉眼太过温和。
他的脸七分俊雅中三分刚毅,后来她才知,这是因为他常期带兵的缘故,哪怕不说话,也自带一分威严。
“别怕,我会送你回家的。”他又说了一句,那声音暖暖的直沁心田。
可旋即,她心中却是直泛苦水。
家?
她有家吗?
她忽然想起奶奶临死时说的话,“熬吧,别总想着死。总有一天,会有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来接你走,会对你好的。”
她的目光挪到他身侧的那匹大黑马上,马儿正哼斥哼斥的用前蹄刨着泥土。
骑着大马的人……
对,他便是!
她告诉了她的身世,他并没有嫌弃她。
而且还将前来阻止他带她走的婆子,一脚踢进了一旁的桃花渡,又帮她取了经文,亲自送她回家。
父亲得知他的身份是金陵城知府夫人凤知音的娘家侄儿,凤府大公子凤昱时,便有心巴结,通过凤知音,想将阮家的一个女儿送他为妻或妾。
因为五妹和四妹当时年纪太小,父亲便从旁支中选了五六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儿同他见面。
他却说,若阮家真心想同京城的凤府联姻的话,就只想娶她阮雨宸。
娶其他人就免谈。
父亲当时很生气,但碍于他的职位和凤知音的身份,只得同意。
夫人更是想将她这个碍眼的庶女快点赶走,二话不说的就同意了。
因为凤昱要急着回京述职,加上父亲和夫人的漠不关心,她和他的婚礼很仓促。
只有寥寥几桌酒席,没有迎亲送亲队,更谈不上喜乐。
她的花嫁,还是在回京后,凤昱操持着在凤府补办的。
她记得,洞房夜她问他,为何只见了她一面就娶她?
他当时说,“我前一晚做了个梦,梦见我未来的妻子,在飘着雪花的桃花渡口等我。”
她从小相貌出众,一直不乏有人或真或假的想娶她。
她以为凤昱也只是贪图她的美色。
因为她不相信,这世间有只见一面就喜欢上的情。
可凤昱做到了。
他宠她护她,爷爷奶奶死,阮家人根本不管她。
她和凤昱成婚时,她身边没有一个仆人,更没有一文钱。
是凤昱一手操办着,替她买了仆人,置办了嫁妆,对外称,是阮府里送的,她才没有招世人白眼。
而且,婚后他还将他所有的财物交与她掌管着,他带他出入京城各大小宴席各家府邸,告诉所有人,她是凤府的少夫人,他的妻子。
他活着的时候,凤二夫人和凤老夫人根本不敢欺负她。
她成婚五年不孕,他也不纳妾。
他常年驻守在益州城,身边也没有收女人,更是连一句流言蜚语也没有传出。
他性情温和,举止儒雅,他能文能武,礼贤下士,十二岁就跟随他父亲凤大将军披甲上阵,少有败仗。
他是京城和益州两城人人口中称颂的凤大公子。
这样一个风评绝佳的男子却娶她一个一无所有的庶女,她还有何理由不爱他?
可有人跟她说,他不在了。
可她不信,因为她时常梦到他。
她梦到他就睡在她的身侧,他在她耳边柔柔说道,“宸宸,漠北的雪一点也不美。狂风卷起鹅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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