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玟便提着行李箱从楼上下来了。
见状,盛秀竹当即松开战曜的手,急忙上前,“瑾玟,你怎么还当真了?”
战瑾玟看着盛秀竹,嘴角也挂着一丝冷笑。
盛秀竹心头一痛,双眼暗了层。
“从今天开始,这个家,有聂相思,就没有我战瑾玟!只要聂相思在一天,我战瑾玟绝不回来!”
战瑾玟厌憎的盯着聂相思,一字一字说。
聂相思放在战曜胳膊上的双手不觉握紧,抿紧的双唇越来越白。
战曜胸口起伏烈烈,但他只瞪着战瑾玟,一个字都没说。
“走吧。”
战津接过战瑾玟的行李箱,“爸爸送你去你的别墅那边。”
盛秀竹眼眸烧红,盯着战津。
战津眯眼,看了眼盛秀竹,一手提着战瑾玟的行李箱,一手牵着她的手,毫不迟疑的朝堂屋门口走。
“战津!”
盛秀竹侧身盯着战津。
战津步伐微停,回头看着盛秀竹,眼神里的光,阴凉,“不管你怎么想,在我心里,瑾玟才是我的女儿,我最应该在乎和重视的人,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盛秀竹忍泪,因为用力扣紧双手,以至于她整个身体都在发着抖。
内心的悲怆和无力,让盛秀竹无法开口说一个字。
战津无情回头,带着战瑾玟走出了堂屋。
盛秀竹看着两人离开她的视线,缓缓垂下双眼,脸上透着一抹死寂般的苍白。
“奶奶……”聂相思担心的看着盛秀竹。
盛秀竹没抬头,转身,“我累了。”
说完,盛秀竹步履蹒跚,朝楼上走了去。
战曜望着盛秀竹的背影,眼神深沉复杂。
……
盛秀竹在当天病倒了,一下子,战家多了两个病号加一个伤患。
战津将战瑾玟送到她十八岁成人礼时,战廷深给她买的那套别墅后,下午便回来了。
战津回来时,李恩刚给盛秀竹输上水离开。
吃了药,盛秀竹困乏得厉害。
所以战津上楼走进卧室,盛秀竹只是看了他一眼,便闭上眼睛准备休息。
只是,战津却不打算放她好好休息。
战津走到床边,站在床沿居高临下盯着床上面容憔悴的盛秀竹。
盛秀竹如今已是六十多,近七十的人。
容颜再不复年轻时的美艳靓丽,平时无病无灾时,因为刻意保养和打扮,看上去也就四十多的。
可现在生病了,再加之近几天发生的事,让她身体和心灵都受到了一定的打击,且她现在没有化妆,时光在她脸上雕刻下的痕迹逐一显露。
此刻的盛秀竹,看上去苍老且委顿。
战津皱紧了眉,不知是因为发现了盛秀竹的老,还是其他。
战津转身,坐到床沿,双手撑在腿上,偏头看着床上的盛秀竹,说,“瑾玟很伤心。”
盛秀竹闭掩的双眸动了动,不过没睁开。
“你以前很疼瑾玟,为何现在忽然变了?”战津眉头拧得更紧,说。
忽然变了?
她现在只恨自己变得太晚!
盛秀竹垂掩的睫毛染上一层水光。
从来没有哪一刻,让盛秀竹这么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失败。
年轻时管不住自己的丈夫,让丈夫……
现在呢,也管不好自己的儿女。
这世上,还有比她更悲哀更可笑的人么?
战津盯着她睫毛上的水雾,微微沉默,道,“关于相思和廷深的事,你怎么看?”
听到战津问这个,盛秀竹才慢慢打开双眼,望向战津,“昨晚廷深已经说得很清楚,并非相思勾引蛊惑他,而是他强迫的相思。战津,你扪心自问,你真的觉得这件事还是相思的错么?相思她不是受害者?”
战津眼波微凉,“受害者?我们战家收养她十二年,如果不是廷深将她从警察局领养回来,相思还能活下来还未可知!”
“战家是收养了她,可也掩饰不了她是受害者的事实!一码归一码!”盛秀竹因为压着怒火,所以出口的声音有些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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