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修罗的弟弟,聂明辞心中涌出阵阵凉意。
“他听不到你在说什么,也根本就不认识你!因为他已经失控了!”瞪着慢慢向他们走来,唇边始终漾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噬血笑容的杜柒笑,陆九卿最害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失去芊芊妹妹的打击让杜柒笑走火入魔,经脉逆行,无法控制体内暴涨的真气,整个人的神志陷入混乱,只剩下满身怒意戾气想找人发泄。
“在事情还没有彻底恶化之前拦下他!快点!”陆九卿大喝道,同时也飞扑上去。
呆立中的两人此时才回过神,急忙也扑了上去,制止住杜柒笑的发狂。
接着,在三人手忙脚乱跟几乎毁了整家客栈的代价下,好不容易在一片废墟中制住了疯狂不已的杜柒笑。
而他们三人自身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聂明辞捂住被杜柒笑抓出的几个血窟窿的肩膀狼狈的喘息着;右手被卸下,此刻挂在肩膀处晃荡的陆九卿靠在一根只余半截的圆柱上吐了口气;整个人摔到几尺之外墙壁上,呕出好几口鲜血的梅千阎以碧落支撑起身子,盘坐在地上调理内息。
看着再度被他们点住昏睡穴的弟弟,聂明辞掩不住哀伤,追问道:“到底这是怎么回事?萧弟的性子为何会大变,头发又怎么会变白?”
咳出些血沫,陆九卿靠着柱子滑坐在地上,以袖抹去嘴边的血渍。“芊芊妹妹死了……柒笑兄接受不了就变成这样了……”
“怎么会……?”太过惊诧的答案让聂明辞愣住了,好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自己的娘亲死在自己的面前,现在……心爱的人也死在自己眼前,也难怪……他会接受不了……”叹了口气,陆九卿的眼眸黯然下来,换做是他,只怕也会跟柒笑兄一样吧。
“……”无言以对的聂明辞沉吟半响,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虽然他不喜欢那丫头,可是她毕竟是自己弟弟的未婚妻,现在听到她突然身亡,弟弟又变成这样,心中也是唏嘘不已。
仰头望着破了一个巨大窟窿的客栈屋顶,陆九卿稍微思索片刻道:“送他回腐心花谷吧,现在也只有他的师父可以救得了他了。”
“不行!他是南诏国的皇子,理所当然的应该送回皇宫请御医来医治!”聂明辞想也不想就反驳道。
“御医?”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陆九卿哼了声。“比起号称“阎王避”的神医杜衍义,你那皇宫里只会光拿俸禄吹嘘的自己的御医只能算是江湖郎中!”
“你……”被堵得哑口无言的聂明辞狠狠的瞪着陆九卿,知道他的话虽是大不敬却也是事实。
比起江湖中盛名已久的神医杜衍义,宫里的那些御医的确都是些只会说大话的草包。
深不见底山崖下,一反崖上的荒凉,到处是郁郁匆匆,奇花异草,生机盎然。
一道深邃的山涧底部,不知从哪儿流下的溪水凝聚成了一个深潭。放眼望去,原来在不远处的山崖上有道急促的飞瀑直下,撞击在陡峭的山石上,飞溅起无数的水花,雾气腾腾,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出五彩缤纷的光芒。
在潭边不远处的一丛芦苇旁,一个身着破布似的粉色绸衫,约莫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上半身趴在略显潮湿的沙土中,下半身则侵在潭水里,清秀的小脸此时惨白无血色,人也是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正午热辣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烧热的光线令她极为不适的皱起眉头,手指动了动,缓缓的张开了双眼。
才轻轻动了一下,她便觉得全身发痛,不但后脑勺传来阵阵抽痛,四肢关节更像是被人活生生拆了下来又拼了回去般的疼痛难耐,让她只想大叫出声。
“痛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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