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继而说道:“也是从那以后。我终于明白了上官雅亦比我还可怜,我也也就不再和他玩,也不带兄弟们拆他的台,我生怕因为我,父皇对他的凌辱会加深一层,不想让我们兄弟之间的恨到万劫不复的地步。他一直不知道那个妃子的事,在他心中,父皇对他的凌辱全是因为我。”
我们都沉默不语。半天他叹气:“都过去了现在我有你,有我母后,我觉得我的世界很完整。”
我诱导他:“那我们遁世好不好?带着你母后,我们三个找一个世外桃源,一起生活。你打猎我织布,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种田打渔,行吗?”
他看着我的脸,没有笑,严肃道:“你以为我喜欢争斗么?你以为我不向往你描绘的那种生活么?只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如果我退出,我的皇弟们没有一个是上官雅亦的对手,到时当权的。肯定是上官雅亦。他肯定不会放过我外公家的,你叫母后走得怎么安心?还有跟随我多年的兄弟们,你叫他们以后如何处世?嫣儿,这些年,为了争夺皇位,我准备了很多,我不可能全身而退的。若是早些年能和你相知相守,我也许可以过你向往的那种日子,可是现在不行。”
他的无奈和为难我可以清楚感觉到,所以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慰他:“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好好奋斗,将来当了皇帝,封我为后好不?”
他笑:“当然!”
我继续笑道:“给我们家的兄弟们加官进爵,怎么样?”
他笑道:“当然,你的兄弟们就是我的兄弟们!”
我接着说:“给我父亲更多的权利,如何?”
他答:“好!”
我打趣他:“那你的后宫不能广纳美女,只能有我一个人,可好?”
他想都没有想,答道:“好!”
我努努嘴:“现在回答得这么干脆,将来可不能后悔!到时如果后悔了,又该骂我是泼妇了。”
他用鼻头顶了顶我的鼻头,很亲昵道:“我上官博亦指天发誓,这辈子只娶韩子嫣一个人,绝不要别的女人,否则…”
我忙捂住他的嘴,道:“狠话就别说了。要想让我放心,回头立一张字据给我。白纸黑字我最放心。”
他轻啄一下我的唇,道:“好!”
回到东盛街头,我有种说不出的亲切和凄凉。来到这个世界,我一直在他乡漂泊,而这个地方,似乎是我最后一块坚守的地方。我这个流浪的孩子,终于回到了故土了。
上官博亦问我:“你是直接去我府上还是先回韩家?”
我想了想:“我还是先回韩家吧。虽然我并不在乎直接住到你府上,可是韩王爷估计没有那么好的度量。我怕气死他。”
上官博亦好笑:“要是韩王爷的心脏那么不好,早就被你气死了,哪里用得着等到现在?也好,你先回家吧。不过你得等我几日,这几天我肯定会很忙。等我几天我再去你家提亲。”
我笑:“我等你还少么?放心忙你的去吧,早点来接我!”
他轻轻搂了搂我:“放心吧,这次不会让你久等的。”他放开我,说,“我先送你回韩家吧!”
我笑:“我知道你很忙,你先去。这儿离我们家只有几步路,我自己走回去吧。”
上官博亦犹豫着。我笑:“这可是喧闹的东盛京都街头,你怕什么啊?放心忙你的去吧。我已经离开很久了,正想到处逛逛。”
上官博亦低头思索一下,一狠心。道:“也好。你别贪玩,早点回家。”
韩家男女老少都得知我要回家的消息,都聚集在大门口迎接我,老远我就看见他们一个个仰面而立,翘首以盼。我心里一阵酸疼,泪水不觉流下,并不是做作。只是在瞬间突然觉得,原来我的世界,也似如此热闹,并不是我一个人冷冷清清的。
为首的是我父亲韩王爷。祖母呢?以前都是她站在最前面的啊。兰姨满眼噙泪,见我上前,抱着我哭:“嫣儿,你可回来了,让兰姨好生挂念啊!”
韩王爷也上前,拍拍我的肩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一家人无不掩面而泣。重逢的场面热闹了起来。
我急忙问:“祖母呢?”
兰姨拭泪,叹气道:“祖母都病了好几个月了,现在连床都不能下了。”
我心惊:“没事吧?”我才离家一年,那么强势的老人就倒下了,真是病来如山倒啊。
父亲安慰说:“没事的,进去再说吧,大家都别站在门口。”
兰姨带着我,直奔祖母的卧房。她的卧房我从前没有来过,庄重中带着高贵,也很简练,像老太太的性格。一个青年貌美的丫鬟正在她跟前喂药。我脚还没有跨进门槛,就喊道:“祖母,祖母…”
她推开挡在她面前的丫鬟,看到是我进来。眼里浮起一阵泪意,颤颤巍巍:“嫣儿…”
我一步奔到她的床前,握住她的手,哭喊:“祖母,嫣儿回来了!是嫣儿不孝,嫣儿没有时刻陪在祖母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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