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拦轿喊冤,岳肃不敢怠慢,掀开轿帘问道:“何人拦轿喊冤?”
说着,昂然下轿,差役闪开道路,只见前面跪着一个中年妇人,妇人哭哭啼啼,一见岳肃,马上冲上磕头,“大老爷,民妇有冤。”
“你姓甚名谁,因何呼冤?”岳肃大声问道。
“小妇人婆家姓汪,娘家仇氏,丈夫名叫汪宏,专以推车为业,家住治下流水沟,离十里屯有二十余里。那日因邻居有病,叫我丈夫进城报信,是以三更时分就起身前去。谁知到了晚间不见回来,初时以为他有事耽搁,后来等了数日,城里的人已回来,问起情由,说及我丈夫未曾前去。小妇人听了这话,心慌不已,又等了两日,仍不回来,只好亲自前去寻找。哪知到进城之后,见有一棺柩招人认领,小妇人请人将告示念了一遍,那所列的身材、年岁,以及所穿的衣服,与我丈夫汪宏一般无二。不知何故被人杀死,这样的冤枉,还请大老爷做主!”说着,在地上痛哭不止。
岳肃见她说的真切,只得解劝一番,许她克日破案,又赏了两吊钱,令她将棺柩领回,仇氏这才退去。
回衙之后,岳肃命人先将周氏收监,命童胄与马禄暗中在毕家周边打听,看看周氏平时为人如何,与何人时常走动。
吃罢晚饭,次日早早起床,带着金蝉并报信捕快一同出发,寻找铁虬。
三人骑马赶路,速度极快,先是由差役领路,到了那汉子与人打斗的庄稼地,随后由金蝉带道,寻找铁虬留下的标记。两日后,来到蒙山县的双峰寨。此地已非岳肃的管辖范围。
金蝉当初是走南闯北的人,这双峰寨曾经来过一回,知道西寨口有个极大的老客店,水陆的客人皆住在他家,若是铁虬在此,定然会在那里留下记号。
三人来到张家老店,在门外果然见到铁虬留下的记号,当下招呼小二拴马,进入客栈。刚找桌子坐下,掌柜的便走了过来。“请问客人尊姓,是由哪里而来,到何处去做买卖?小店信实通商,来往客人皆蒙照顾,点心酒菜,各色齐全,客人招呼便是。”
岳肃早已准备好说辞,故意道:“我们是河南缎行来的庄客,两月前由洛阳动身,准备到贵州收些蚕茧,不料中途染病,过了时节,无奈至此,想要看看有没有中意的货色。不知今年的丝价较往年如何?”
掌柜道:“敝地与贵州不算太远,彼处的行情也听人说过,现在丝价每百两约三十四五两银子。前日有几个贩丝的客人路径此处,投在南街薛家商行,请他代卖,听说开盘不过三十七八两银子。比较起来,由此地到贵州还有半月光景,途费算在里面,还是本地购买实惠许多。而且,闻薛家商行不仅有贵丝,还有湖丝。”
岳肃听了这话,故作迟疑,说道:“不料今年的丝价竟比往年便宜,看来虽是为病耽搁,尚未误正事。你们这地方商行想必向来是做这生意的,行情是听客人定价,还是商行自己做价,中费多少?”
掌柜说道:“我们虽在咫尺,每年到了此时但听他们议论,有买的,也有卖的,在此经过的老客都知道商行规矩。可隔行如隔山,其中细情,我却不晓得。客人想必是初来此地,不知尊姓大名?”
投店住宿自然是要报名,店家寻问也是常事,岳肃刚要胡乱报个名字,却听有人叫道:“大……大……哥,你们来了……”
岳肃转头一看,原来是铁虬从店外走进。好在金蝉刚刚在岳肃说话时,目光一直盯着店口,正好瞧到铁虬进门,在他开口要喊“大人”的时候,一个劲地朝他使颜色,才把那个“人”字缩回去。
“铁虬,我让你先来打前站,看看丝价行情,你可有什么消息吗?”岳肃一边说,一边给铁虬丢了个眼色。
铁虬当即会意,笑着挠头道:“我刚出去打听一下,没想到一回来就碰到您,咱们到我房里说。”
岳肃点点头,道:“也好。”说完,转头看向客栈掌柜,“我先和伙计进房谈谈丝价行情的事,等下咱们再聊。”
掌柜还当岳肃是个谨慎的客商,两下打听行价,然后核对。当下笑呵呵地离去。
岳肃让铁虬引路,先到他的房间坐下,让差役在门口把风。然后才道:“怎么样,可查到那人的下落。”
铁虬有些尴尬地道:“我跟踪到此,见那人将两包丝放在一家叫薛家商行的店面代卖,接着盯梢时,没想到他对此地甚是熟悉,七转八拐,就失去影迹。这两日我一直在街上寻找,可始终没有碰到。”说完,铁虬的头已经垂的很低。
岳肃拍了拍铁虬的肩膀,鼓励道:“这也无碍,你跟踪到此,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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