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两步,二话不说,在顾琳琅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干净利落的抓起他的手臂折了一下。
只听见“咔擦”一声响,张镇安连多看他一眼都没有,只转身往家中走,顾琳琅欲要喊他,但剧烈的疼痛过后,他惊讶的发现他的左手能动了,等他回过神来,张镇安已经不见了踪影。
“竟然这样无视我!”顾琳琅在外怒骂了一声,声音却小的只有自己能够听见,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个地方他也不打算再待了,回去后,就让自己的书童收拾包袱,当天下午就离开了此地。
他走了之后,安秀儿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变得更加的明净了起来,只是可惜了安容和等学生,因为顾琳琅走的匆忙,一时之间,私塾找不到夫子,里长急的不得了。
安容和还有些难过,他还是挺喜欢顾琳琅的,毕竟顾琳琅年轻俊雅,人一向是伪装的比较和善,一直以来,对安容和也算是不错。
不过毕竟小孩子,仅有的一点离愁别绪很快就被冲散了,他们开始期待着新来的夫子来。
虽然新的夫子暂时没有来,但是他们这些学生交了钱,照常是要去书院上课的,只是没有夫子的管束,每天讲堂里面都吵的厉害,安容和觉得他自己根本无法集中精神下来学习,孩子们自制力本来就差,被人一带,心都不知道野到哪里去了。
里长心中焦急,家长们心中更是焦急,附近几个村的家长都来找过里长了,都是穷苦的老百姓,他们辛苦赚点钱,让自己的孩子读书不容易,孩子们读书也是不容易,离的近的还好,离的远点的,每天都要走好几里路。
这样的确不是办法,里长到处托人去聘请夫子,可是这个时候哪里能够找的到,一些年纪大点的夫子,早就有人聘请了,他们有固定的私塾,如今正值秋闱时期,许多年轻一点的夫子都辞行回家苦读去了,到处都缺夫子。
里长想着放假一段时间,好让他好好的来找一个夫子,但是这些家长们却是不依不挠,交了钱的,除了固定的农忙节以及过年过节的沐休之外,他们一天都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们浪费。
一年一两银子,减去不上学的时间,一天就是五文钱哩,除非里长退钱,否则的话,他们就要让自己的孩子天天来读书,否则一放假,谁知道要放多久。
要退钱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的,除了给夫子的聘金之外,村里每年修桥修路祭神等等都要花钱,这些钱还不够,每年村民们都还都要凑不少钱,到手的钱怎么可能退还。
既然这样,里长也是没有办法了,只仍由这些孩子们闹腾,自己心中也没个对策,只气恨这顾琳琅辞行辞的这样匆忙,让他一时之间连人都找不到,里长只让村里一些空闲的老人轮流去学堂管理,也省的这些孩子乱来。
但是这些老者一天两天还行,这些孩子闹腾的厉害,时间久了,他们也受不住这样闹腾,各个跟里长去诉苦,再没了之前的兴奋。
很快,私塾又回到了无人的管理的状态,好歹读过一些书,这些孩子们道不至于在村里面偷鸡摸狗,但是管理终究是松散了起来,还没有到下学的点,就匆匆的离开了讲堂,到处玩去了。
家长们知道此事之后,也没有再来闹事,他们只是拽着里长的衣襟,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着自己让孩子来读书,是多么的不容易,说的里长是头大如斗,只承诺一定会尽快找一个夫子来。
安秀儿听到此事之后,倒是也担忧了一阵,不过她倒是也不至于内疚,反正就是没有发生这事,这顾琳琅还是要离开的,毕竟他很久很久之前就跟自己说要离开了,如今离开,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不过是没有提前说,打了里长了一个措手不及。
况且,她的侄子安容和,嫌弃学堂太吵闹,每天去学堂报个到,就跑她这里来了,安秀儿倒是也认得几个字,每天在家也教他一些,梁氏跟安老爹知道了一开始对安容和这种逃学的行为感到非常生气,但是奈何有安秀儿在一旁作保,最后索性由着他去了,就连中午吃饭,也是在安秀儿这里吃的。
幸好,张镇安人好,对于安容和在家吃饭,他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他还开心有个人能够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多陪陪安秀儿呢,日久见人心,安容和见张镇安虽然话不多,但对他颇为和善,只越加喜欢来安秀儿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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