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青筋暴起,眼角的皱纹也变得更深,不再似之前那副雍容华贵的样子,整张脸的都变得有些狰狞,她指着安秀儿骂道:“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长相一般,家世普通,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村姑,跟我儿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觉得你配吗?”
“我认得几个字的。”安秀儿张口反驳道。
“呵,认得几个字?认得几个字有什么用?是会写自己的名字吗?”邬氏的话还没有说话,安秀儿便抢先答道:“会写!”
“呵,呵呵!”邬氏真的被气笑了,她觉得她真的没有办法同安秀儿交流,这样傻的女人反正她是没有见过,她不知道张镇安怎么会看向这样一个人。
“光会写一个名字有什么用?”
邬氏不屑的看了安秀儿一眼,指着叶静姝说道:“静姝,她原先是我儿的未婚妻,自幼熟读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长的更是美若天仙,你觉得你跟她比又如何?你虽然侥幸认得几个字,但你读过什么书?你什么都不会,日后跟我儿又会有什么共同话题?”
“我读过女戒,我娘说了,女子无才便是德,我又不考功名,熟读四书五经对我来说无用,至于琴棋书画这些,我想张家如此富贵,自然也不缺艺妓,人说红颜祸水,长相无须倾国倾城,只要看的过去就好,我虽然不是美若天仙,但好歹也能够见人。”
安秀儿认认真真的将邬氏的话一一反驳,道:“至于相公他日后肯定也是做大事的人,我就算是熟读四书五经,但也不可能天天跟他讨论书本上的事情。”
“唉,你怎么跟娘亲说话的呢?”一旁的张镇平见邬氏无语,便出言喝了一句。
安秀儿却是连瞧都没有瞧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长幼有序。”我是你大嫂,我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张镇平自然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当既表情愤愤的,却是闭上了嘴。
“我倒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的伶牙俐齿!”邬氏眯起眼睛看了安秀儿一眼,安秀儿被她的目光一扫,忙又低下头,不说话。
本来说好的要修炼闭口禅,一切都沉默以对,可是刚刚是她说多了,或许是因为自卑,所以她才忍不住反驳邬氏的话,可是她并不后悔,说了这些话后,她觉得她心中轻松了不少,也不觉得自己跟他从前的未婚妻差距有多远了。
“我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邬氏走下来,在安秀儿的面前停下,她声音已经恢复了冷寂,只淡淡的玩弄着自己涂了豆蔻的指甲,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们张家是大门大户,不需要一位什么都不知道的儿媳妇,我们需要的是一位落落大方的姑娘,是一位能够与这郡城之中大户人家迎来送往、打好交道的贵夫人。”
“你觉得我不合适?”安秀儿抬头看她。
“对。”邬氏点头。
“那您觉得谁合适?”安秀儿微微一笑,伸手指着叶静姝,道:“是她吗?”
邬氏不可置否。
安秀儿便笑,“若是这位叶姑娘合适的话,想必她三年前就成了我相公的妻子了,而不是引出这么多的事情来,相公虽然没有跟我说起从前的事情,但是我完全相信他,既然你们能够任由他带着眼伤在外面漂泊,说明他在你们心中、在你们张家,其实也没有这么重要。”
她这话一出,叶静姝就咬着嘴唇,脸色有些发白,邬氏的表情也有些不好看,安秀儿嘴角轻勾,果然不出她所料,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
这段时间的相处,安秀儿知道张镇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虽然外表冷淡,但其实内心其实很温暖,他不是一个不孝顺的人,别的不说了,她只说过一次,后来他每次都主动去帮安老爹砍柴。
而如今回到张家,他对邬氏这般的冷淡,想必是有原因的,她猜测邬氏等人肯定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不然他为何受了眼伤,还一人流落在外?而他所谓的未婚妻若是真的爱他,又为何在此刻出现在张家?她若是真的爱他,在他流浪之时,就应该陪伴在他身边了的。
这样一分析,她竟然隐隐看透了邬氏的意图,她是想让她自残形秽然后离开?对不起,她做不到,她心中愈发的淡然,只当做看好戏。
“你果然是装傻充楞。”邬氏见到此刻安秀儿思路清晰,心中愈发就冷笑连连,道:“你就是靠着装傻获得了我儿的同情对吧?他没有见过这般类型的女子,说不定一时之间,才被你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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