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各庄区主管教育工作的干部叫马凤华。油盘庄乡马狼坨人。中上等个儿,挺拔的身躯,黑黑的头发,长挂子脸儿,眉清目秀,三十多岁,长得特帅气。蔡庄小学的汇考特别引起他的关注。他认为汇考这种形式,是新中国教育工作几年来还不曾搞过的,蔡庄是个创举。至于实际上它对推动教育能起多大作用,还需要进一步研究。
为此,他亲自到蔡庄小学进行调查,还特意到前三名中占两名的夏庄小学进行考察,和师生们座谈。他的结论是八个字:汇考组织得力,效果显著。
根据他的建议,司各庄工委决定在全司各庄片儿举行一次汇考。一个学校派三到两个成绩突出的学生参加,时间是七月六日。
夏庄选三个,夏俊骥和阿惠是必定要去的了。另一个选谁呢?马凤华的意见叫夏翠芝参加。按说,一个学校派谁去是学校决定的事,总校长用不着管。可是,他不是来夏庄考察过嘛,在考察期间,他看着夏翠芝小孩长得漂亮、聪明。看着漂亮聪明的人,学习成绩是不是就好呢,他想验证一下,就提出叫夏翠芝参加。再说全区的汇考,也需要一定数量的女生参加,总校长的意见,王立先还能不听吗?
考试前两天,王立先老师便把叫阿惠参加考试的事告诉了阿惠,让他有点儿精神准备。这几天晚上,阿惠借宿在俊宽家,和俊申俊飞好几个伙伴在一起,图希热闹开心。俊宽的父亲夏长江和俊申的父亲夏长海是亲兄弟,祖上留下来的房子。一个大院,前边三间正房,三间厢房,归长海,后边三间正房,正房前边三间厢房,归长江。他们院子东临是长梦家,西院儿是俊杰家一大家子。
晚上,月亮挂在天上,她银色的光辉,把俊宽家的院子都照亮了。俊宽俊申俊飞在院儿里凉快着。凉快透了,准备去睡觉。因为明天阿惠要去司各庄汇考,俊宽的妈,俊申的妈,吃完饭没事儿,也都坐在院子里。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说个不停,院子里显得很热闹。
“咱们庄里去几个人?”俊申的妈,一个六十来岁的驼背老太太,屁股底下坐着一个用麦秸杆编的墩子,说道。
“三个,除我之外,还有俊骥和夏翠芝。”
“哦,一个庄里去三个,整个去考的得几百人吧,你怕不怕?”
“怕倒是不怕,反正一个人一个坐位,眼睛盯着卷子答呗,也不看别人。”
“人家阿惠闯愣,啥也不怕,上回在蔡各庄不是考个了第三吗。”俊宽妈抢过话头儿说。她是个近五十岁的妇女,但身体粗壮,说话声音很宏亮。因为俊宽俊申和阿惠都是同岁同年级,她对阿惠哪儿都去考,有一种羡慕的情绪。最后还加了句“这回再考个第一回来!”
“那可不容易”。阿惠说“应该说,越往上学习好的人越多,山外青山楼外楼,越往上,名次越不好得了呀!”
正说着,当街进来一个人,一边走一边哼着歌儿。一听就知道是俊景来了。他十六七岁,个子不高,眼睛不大,但细皮白肉的,像姑娘一样,很稳重。他是史各庄小学即将毕业的学生,他和夏俊军都是夏庄抗战以来学业最高的学生了。
“今天晚上,怎么这么热闹?”俊景拿了一块木板儿,坐到阿惠不远的地方。
“明天,阿惠要上司各庄汇考去,我们正给他鼓劲儿呢。”俊申的妈说着,咯咯地笑着。
俊景说:“考试可不是鼓劲儿的事,不像拔河比赛,扛麻袋,考试要水平、考知识,坐地不会,怎么鼓也鼓不会呀。”接着他话头一转,又说:“今晚,咱俩宁可不睡觉,我教你,管保明天考好了。”
“嘿,这才是正经的,那你们就学习去吧,我豁着二斤油。”俊宽妈说完,人们就散了席。
夜已经很深了。俊宽俊申俊飞都早睡着了,油灯扑扑地跳动着,两个少年还在学习。俊景真可谓诲人不倦,也不管阿惠听不听,懂不懂,一个劲地讲,数学、加减乘除,四则运算,分数比例;语文、语法修辞,填词造句,书上有的讲,没有的也讲,甚至把他高小六年级的东西都讲了。
把阿惠困得呀,直打瞌睡。他对俊景讲得许多听不懂,也不感兴趣。但是,又觉得人家是一片好心。不睡觉,教自己,不是为了让自己考好吗?俊景一再说这道题怎么重要,那道题怎么重要,可能有,自己不会,考试真的出现了,那不就考砸了吗?所以阿惠尽管上下眼皮老上一块儿碰,还是坚持着。直到俊景说:“这回讲完,差不多了,都记住,一定能考好。”其实他也是困得不行了,俩人才睡觉了。
好一顿地睡。俊宽俊申俊飞早起来了,俊景阿惠还在睡。直到俊宽妈进屋喊:“啥时候了,日头都晒屁股了,还不起来。”阿惠和俊景才揉着眼睛起来了。当他清醒过来,想到今天还要去司各庄汇考,已经晚了,便赶忙回家吃饭。
司各庄的汇考,组织得非常乱。偏偏又下大雨,雷鸣闪电,大雨如注。这场雨把人们浇懵了,有不少学校干脆就走不出庄了,弃考了。有的半路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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