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阳外的官道,在春初时曾经重修,既宽又平坦,两边树木虽新植不久,但也可以想像得出十余年后这里便是一条林荫大道。东来西往的行旅络绎不绝,越是接近洛阳,行人越多。
蓦的,几声清脆的马鞭声,一支马军里面疾驰而来。
行人纷纷立在道边观望,折从阮心中诧异,只见那支不下千人的马军瞬间驰到了跟前,为首的大汉高抬起右臂,千骑立刻“刷”地勒马止步。
“下马”…立正!”大汉高呼道。
千余位精壮的马兵,闻声下马,整齐划一地立在道边,挺胸收腹,挽弓持枪,目视前方,站如拍树。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氛扑面而来,让旁人不敢造次。
“末将义勇军马步副都指挥使呼延弘义,奉我们侍中钧令,出迎西郊,恭请折令公移驾洛阳!”大汉走上前来,用他洪亮的嗓门高声唱诺道。
“呼延将军免礼!”折从阮从短暂的失神中,回过神来。他久历沙场,见过的军士多过天上的繁星,肃立的义勇军军士让他格外留意,马军能做到行止如一本身就并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
“久闻令公威名,我们侍中在城外备上薄酒数杯,欢迎令公大驾一行。末将讨了这个差事,愿为令公引路!”呼延弘义起身抱拳道。
“将军与贵上客气了,老夫客随主便!”折从阮颌首应道。
呼延弘义返身上马,又回头笑道:“令公客气。您老杀鞋子时,末将还在吃奶呢,今日得见令公,末将三生有幸!原以为令公有三头六臂川
“老夫怕是让呼延将军失望了!”折从阮并不以为意。
呼延松义有些放肆地注视着折从阮,仍一本正经地说道: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老模伏杨,志在千里!
折从阮见这满脸浓髯的汉子,居然说了这么一句,心中十分诧意,但口中仍谦逊地说道:“老夫不过塞北愚夫,不敢承受将军赞颂。”
哪知呼延弘义道:“在下不识书,我这是从我们侍中那里听来的,今日一见,我觉得我们侍中这话跟令公这仪表与威风挺般配,就如英雄美人一般般配!”
哈哈!”折从阮哈哈大笑,差点从马背上摔下。
“你这粗汉,乱扯一通。”李处耘低声说道。
呼延松义回头瞪眼道:“小子,你想挨揍吗?”
李处耘瞧了瞧呼延弘义远异于常人的强壮身板,再看了看他身边部下替他抬的巨大兵刃,心知呼延弘义不好惹,只好装作没有听到。
折从阮带领着家族成员及牙队,沿着官道向洛阳城进发,行不多远,远远就见迎接的人群中一位身着紫衣公服的年轻人特别显眼,这便是洛阳的头面人物韩奕了。
折从阮还未下马,韩奕便向前拜道:“晚辈弗奕率西京留守司、河南府大小官员及义勇军将相,见过折老令公。”
“见过折老令公!”从人齐声拜道。
出于礼节,折从际不好坐在马背上还礼,正要下马,韩奕抢过来,亲自扶折从阮下马。这阵式让折从阮大感意外,他连忙道:
“韩侍中盛情,老夫愧不敢当!”
“折令公枕戈待旦,捍卫西北边疆,劳苦功高,边民莫不受惠实多。弗某不过是后进晚辈,最服如令公这样的英雄豪杰,恰逢令公入朝路过我洛阳,韩奕略尽地主之谊。愿令公勿辞!”弗奕朗声说道。
折从阮认真地打量了一眼韩奕,见韩奕身材健美,面孔英俊沉毅,双瞬闪烁着飞扬的神采,让人不敢小视,那一身紫衣官服,恰到好处地显出韩奕的干练与卓尔不群。
“年刚及冠,却着紫服,近世罕见!”折从阮暗暗点头。
“韩侍中言重了。老夫倍感荣幸。”折从阮笑道。他忽然感到很滑稽。自己一个五十五岁的老头,居然跟一今年轻人家暄起来。
韩奕递上一杯酒道:“韩某代洛阳官吏百姓,请折令公饮此酒”
折从阮接过来,一饮而尽。
“来人,换大筋!”韩奕击掌,一声高喝,呼延弘义、陈顺、朱贵等将校齐齐而出,竟有数十位,各端大萏酒,齐声说道:
“令公沙场英雄。当世豪杰。吾辈义勇军后进,敬令公一筋!”
折从阮见武将们赤诚,慌忙命族中男子各端一筋酒,道:“义勇军盛情厚意,老夫倍受鼓舞,愿饮此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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