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屋内的摆设,道。“小弟可不敢饮茶
“为何?。王峻微微颌首。
“小弟家贫,上有老母要奉侍,下有七个儿女要养。家中吃了上顿便没有下顿,肚子里没有一点油水,要是饮茶,便更觉肚饿。所以,我不敢饮茶”。申师厚一本正经地说道。
“既知家中贫困,为何养那么多折腾?。王峻鄙夷道。他知道申师厚虽穷,但也不至于如他声称的那样穷困潦倒。
“小弟自从在前朝,不。在前前朝罢了职,闲着无事,唯有胯下的家伙不曾闲着申师厚粗鄙地说笑。
“哈哈”。王峻的胡须直抖。指着申师厚笑骂道,“十多年了,老弟还是如此这般粗鲁。”
“嗯,相公教社的是!小弟这辈子是不指望有好日子过。所以弟这次厚着脸皮,求相公看在昔日同游于权贵门下的份上,赏我一口饭吃。”申师厚哀求道。
王峻被申师厚哄得很开心,满口保证道:“你的事,愚兄记在心上。等我瞅见一个好差事,再给你安置,你也不必天天追在我身后,太过显眼。免得遭人乱嚼舌头
申师厚得了承诺,喜上眉梢。一边作揖,一边佯怒道:“小弟虽然年纪也老大不但相公难道忘了我也是武将出身吗,谁敢在背后乱说相公坏话,我申师厚阉了他”。
“姓韩的,你敢吗?”王峻故意道。
“哪个姓韩的?”申师厚没回过神来。
“哪一个?你脚下所立的方寸之地,虽也是天子脚车,但别忘了开封府是谁坐镇”。
申师厚吓得将头一缩,连摇头承认道:“这个”我倒是不敢!”
王峻嘿嘿一笑:“谅你也不敢”。
“相公似乎与那姓韩的有隙?”申师厚察颜观色。
王峻没有答话。脸上的不悦已经清楚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申师厚连忙道:
“依小弟看,那姓韩的不过是趁势崛起,赶上了个好时候罢了,他何德何能,敢与相公您比肩?我自青州来京时,听淮阳王符彦卿的部下说,淮阳王要纳弗奕为婿。哼。人比人,气死人。天底下的好处都让他给占了!”
王峻“腾”地站起了身子,惊道:“果真有此事?”
申师厚不知深浅,还以为自己犯了错。那韩奕能不能做符家女婿不要紧,重要的是自己的前程。连忙禀道:“相公当面,小弟不敢诓语。从淮阳王府中传出来的消息,应当不会作假,相公有所不知,在下在青州住了不少时日,原本想求符王赏口饭吃。万一符王要是不理睬我,我便出海去碰碰运气。
申师厚这话说的却是实情,他万般无奈之下,真打算出海去江南以至阅南,贩卖南方的珍货,说不定出海一趟,便赚了个盆满钵圆。不过,他一无本钱,二无经商的本事。三来吃不了苦,再说一到了南方。他便是抓瞎,所以他自认为做官才是自己的“本事”。
王峻不安地在屋里踱着步子,眉头紧锁。申师厚无意中自青州得来的消息,让王峻深感不安。
符彦卿历数朝,皆受重视,如今贵为淮阳王,荣华富贵,近代罕见。门人故旧更是遍及天下。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女儿,那长女虽曾为叛臣之媳,但当年郭威平河中时。见她有智慧在急惶与兵荒马乱之际,保住己身,有感于她的智慧,便收符氏为义女。
如果韩奕要是成为符彦卿的女婿,岂不是如虎添翼,顺便成了天子的乘龙快婿?
“别人做得,他却做不得,绝不能让韩小子得偿所愿!”王峻暗下决心,却是大错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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