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激怒了,尤其是当着自己好不容易攀上的大人物面:“还须预交订金?这是何处的规矩,我在汴梁、洛阳游历公干时,也从未交过什么订金。”
“正如客官所言,汴梁是汴梁,洛阳是洛阳,此处却是金陵。”厮有恃无恐地答道,脸上讥诮之色已经掩饰不住了。
强龙不压地头蛇,路昌祚也不敢过份,他更不想在韩奕面前丢面子,放下架子,脸上堆着笑:
“在下远来,不知此处规矩多的很,请哥多多体谅。不如今夜我给双倍的钱,可否让我等登船?”
“船楼上倒留有一个雅间。”厮矜持地说道,就在路昌祚以为有门之时,厮又道,“那是给朝中相公们留着的,指不定甚么时候,相公们会不期而至。客官就是多出十倍的钱,也是不行。”
店大欺客,也由不得路昌祚不满,那厮见惯了达官贵人,所以他根本就没将路昌祚等“外国人”放在眼里。路昌祚好说歹说,守在船边的厮们就是不让他上船。
正说间,河岸灯火之中行来一众客人,大多身着轻薄凉衫,手执纸扇,个个一副金陵王孙的模样。
“韩大少,您老有段日子没光临敝处了,船上请”厮们呼拥着迎了上去。来人跟韩奕等受到的待遇,竟是天差地别。
当中为的所谓韩大少,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头戴逍遥巾,面如冠玉,前拥后簇,派头十足。韩大少用手中纸扇轻敲厮的脑袋,笑骂道:
“你这滑头,我有那么老吗?”
“人真是对不住。您正值青春年华,的真是有眼无珠。”那厮一边赔着不是,一边装模作样地抽自己的耳光,光看见抽打的动作,却听不见掴耳声响。
“这几日被家父禁足,未能预定雅间,不知今夜贵处可否招待我等?”韩大少轻笑道。
“瞧您说的,韩大少是贵客,就是朝中相公们来了,也有您的雅座。您没能来的这段日子,姑娘们都瘦了”厮们陪笑道。
“莫不是思我太甚?”韩大少放声大笑,豪气地甩出几块碎银,呼朋唤友,径直登上画舫。
路昌祚在旁看了,气不过,破口大骂道:
“有钱有什么了不起?同样是客人,得分先来后到,店家莫要欺人太甚”
“少啰嗦。”厮们回骂道,“你这个北方来的闲粗汉,这可是韩夫子的公子,金陵城的风流人物,尔等莫要在此聒躁,心我们报官”
“韩夫子是哪路神仙?我猜不过是个酸儒罢了。”路昌祚不明所以,他原本只是个北方低级军官,何曾被商贾之徒拒之门外,“我们侯爷也姓韩军之中取敌酋如探囊取物,更有安邦定国兼济天下之才,在我们汴梁城,可剑履觐见天子,难道在这金陵城,还登不上屈屈一艘画舫吗?”
路昌祚的话好像镇住了在场众人,那领头的韩大少在船舱口停下了脚步,冲着下面高声问道:
“敢问是从汴梁的北海侯吗?”
“不才,正是韩某”韩奕应道。
那人一个箭步奔了下来,又问道:“青州韩氏原本是当地望族,不知阁下是否乃青州子弟?”
“青州临朐”韩奕又答道。
“失敬、失敬,既是北海侯光临,今晚一切花销,某一人承当”那人惊喜地答道,说着便要上前扯韩奕的胳膊。
然而一众护卫已经挡在了韩奕面前,狠狠地盯着他,那人如遇一座高山,尴尬地缩回了手,讪笑道:
“嘿嘿,咱是斯文人,千万别伤了自家兄弟的和气。在下祖籍青州北海,正好也姓韩,与侯爷家乡好像离的并不远。”
韩奕蓦然惊醒,来人正是自己的堂兄——韩熙载之子韩成。自从接旨出使江南,韩奕原本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却未想到与自己的堂兄在这种情况下不期而遇。
“见过堂兄”韩奕连忙拱手叫道。
曹十三等人闪开通道,韩成惊喜地说道:“兄弟,想死我了”
或许在内心之中,韩奕与金陵城内的韩氏父子一样,流落他乡,举目无亲,期望得到亲情的慰藉。只是相认之时,两家已经各为其主,同为外邦人,韩奕激动地说道:
“我叔父可好?”
“还好、还好”韩成看了看围观的众人,面色一暗,连拉带扯,将韩奕带上了画舫。
有韩成这位金陵大少引路,自然不会有人阻拦。不仅如此,当韩成在画舫上一现身,舫中原本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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