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指挥使,除非他亲自下令,否则就是陛下来了,我们也不会打开城门的。”
“呼延将军怕是忘了,当年在洛阳,您还因为忠实执行韩帅的命令,曾冒犯过陛下,陛下不仅不生气,反而夸你呢”有人说道。
呼延弘义摸了摸后脑勺,笑骂道:“我都说过一万遍了,陛下吃的那一拳,不是我的谁再提这事,我一定将他揍回他娘肚子里去。”
当年的肇事者吴大用在旁促狭道:“对,这事大伙心里有数便是了,别再让呼延将军难堪,人家如今好歹梦想成真,已经是节度使哩。你们以后也别将军将军地叫,得称人家呼延节帅,我琢磨着,不久的将来,你们得改称他为呼延相公了,趁他还未位兼将相,赶紧地巴结……”
呼延弘义恼羞成怒,一把将吴大用提了起来:“他娘的,吴大嘴巴,你这小子当年做的好事让我顶缸,这一顶怕会是一辈子。今天你得公开向大伙承认错误,否则我将你衣衫扒了,将你扔到城外雪地里凉快去。”
陈顺见这二人似乎忘了正事,不得不拦在正中间,道:
“汝阴县君来的真不是时候,也巧的很,此行怕是不简单。你我几个做兄长的,都已经封侯拜将,成家立业,这全拜七弟所赐。没有七弟,便没有我们今天的风光。七弟去年在泽北被围,差点丢了性命,更不必说李武兄弟,如今他能与汝阴县君团聚,怎能让汝阴县君乘吊篮入城?只是现处非常时刻,不要让城外的兵马以为有机可乘。”
“那当然”冯奂章、朱贵、蔡小五等说道。
说话间,韩奕被部下们半拥半推着来到城门前,未待他说话,呼延弘义呼斥着军士们将城门打开:
“怕个鸟,我们得让城外的侍卫军的懦夫们知道,三万纠纠丈夫不能入这晋州城一步,唯独一个弱女子可以入得城来。城头上的兄弟们戒备着,睁大你们的双眼,城外的兵马如果胆敢异动,尽管用你们手中的巨弩招呼,要是万一伤着了懦夫们身上的零碎,坏了和气,有我呼延弘义顶着”
“是”军士轰然应诺。
城门徐徐打开,在韩奕眼里,时间似乎停滞了。
透过洞开的城门及城头上升起的明亮灯火,韩奕看到城门外的雪地里立着一主一仆模样的两个年轻女子。
“恭迎县君驾到”
更有好事者起哄:“恭迎夫人”
来人正是随朝廷急使赶来的汝阴县君李小婉及她的侍女银铃。正月夜间的寒风呼呼地刮着,李小婉伫立在寒风中,凄冷的月光下,她显得既孤单又坚决,心头是一片火热与焦虑之情。
这份复杂的情感,驱使着她不远千里来到这座孤城。她准确的在城门那头黑压压的人群中,搜索到一个身影,尽管灯火在风中飘移不定,高大的城墙向人群投下黑影,李小婉依然能凭直觉发现那个令她牵肠挂肚朝思暮想的人。
她没有径直往韩奕奔去,相反,她止住心中的激动,用她那清脆的嗓音冲着城头上的义勇军将士呼喊,并深深一拜道:
“诸位将士辛苦请受我一拜”
将士们愣了愣,齐声欢呼道:
“请县君入城”
“请县君入城”
李小婉终于真切地看到了韩奕。他变了,身形仍一如既往地英挺不屈,英俊的脸庞上却肆无忌惮地生长着胡髯,又黑又瘦,唯有那一双眼睛在摇曳的灯火中,忽明忽暗,怜惜的表面之下蕴含着一股火热真挚的感情。
“相公瘦了”李小婉走到韩奕面前,她努力止住想抚摸韩奕脸庞的冲动。
“我还好”韩奕点点头。天寒地冻,李小婉千里迢迢而来,路上定是吃了不少苦头,此时此刻,韩奕有想拥她入怀的冲动。
或许是体会到这当中的尴尬与最真挚情感氛围,陈顺轻声插话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请县君入城吧?”
韩奕这才惊醒,努力掩饰自己的失态,大声地说道:“快弄一辆马车来,让汝阴县君主仆二人入城歇息”
郑宝早有准备,请李小婉与侍女银铃上车。
“我们为县君开道”牙军们凑热闹道。众人闹哄哄地簇拥着韩奕与坐在马车上的李小婉往城内进发。
呼延弘义乐呵呵地跟在韩奕后头,到了节度府衙门前,便要往府内进,朱贵与吴大用一人一左一右将他拦下来,朱贵用鄙视的眼神瞪着他:
“大哥,人家夫妻双双团聚,你就别跟着掺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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