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即便是清醒着,他们只有抱怨酋长的力气。连日来的酣战,死伤无数,却不能近城池一步,满营哀号,最要命的是肚子里饿得慌。
大地颤抖起来,如雷的声响由远及近。
韩奕亲率牙军,如一把利剑,刺破了黎明前的黑暗,狠狠地直插敌营。狂飙的战意,在韩奕的胸膛中熊熊燃烧着,逼迫着他疯狂地突击、冲杀再冲再杀。
牙军如入无人之境,横冲直撞,火箭迅速点燃了敌营中当面一切可燃的东西。
蓦然惊醒的辽兵,慌乱着寻找着兵器,却被迎面扑来的对手狠狠地撞翻在地,踩成肉泥。
“敌袭、敌袭!”辽兵们呐喊着。
辽营中乱成了一锅糊,他们像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无法有效地反击,甚至搞不清对手到底有多少人马。只见到处是周军龙腾虎跃的身影和从黑暗处射过来的利箭。
呼延弘义与蔡小五等步军接踵而至,他们此起彼伏地呐喊,故意驱赶着衣甲不整的辽兵与汉兵乱窜,制造着恐慌。
没有什么比一无所知更让人恐惧了,辽兵相互推挤着,践踏着,抢夺着战马,自残而死伤的,远远高于死于周军刀下的。
夜袭的精髓在于突然与狠辣小绝不容许给对手任何丝毫的喘息之机。牙军嗷嗷叫着,亮着嗜血的獠牙,浴血奋战,反复冲杀,冲乱了辽人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人马,杀得热血沸腾。
蔡小五率领的刀斧手们也不遑多让,两百五十名手持战斧的壮士结成密集的战阵,不疾不徐地向前推进,上砍骑手,下砍马腿。骇人的巨斧抡圆了,当面之敌无不被一劈两半。
“痛快”。呼延弘义抢着陌刀,杀入了群敌之中。
城内,刘熙古突然惊坐了起来。
白如虎胡乱穿上皮甲,提着马槊闯了进来,语无伦次:
“大人,城外”援兵”援兵”真的”来了!” “镇定!”刘熙古站起身来,厉声喝道。
“是!”不知怎的,白如虎不自觉地服从道。
刘熙古仿佛年轻了二十岁,三步两跳。敏捷地登上了城头,举目眺望城外敌营。
辽营成了一座火海,爆烈的喊杀声响彻夜空。
“白指挥,率你的吐浑营,出城!”刘熙古当即命道。
“大人,你呢?”白如虎问道。
“守城是我的责任,你敢断定这不是辽人使出的奸计吗?”刘熙古答道。
“我真服了你,刘大人”。白如虎呆了鼻。
城门徐徐打开,早已按捺不住的五百吐浑人爆喝一声,如离弦之箭直奔杀阵。吐浑人在城中待了不少时日,在守城时他们虽然担负着支援四面城池的任务,但这种守城他们一直并不能派上太大用场,早已经急不可耐起来。
吐浑人的加入,成了压倒辽汉联兵的最后一根稻草。白如虎与韩奕的牙军合兵一处,巨大的闷哼声搅动着战场上的每一个角落。
咚、咚、咚咚!
端氏城头上的战鼓响了起来小周军正杀得兴起,闻听战鼓之声,士气又高涨两成。敌军承受不住这猛烈的攻击,汉兵首先溃散,恨不得长着翅膀飞逃出这修罗场。辽兵也紧接着溃不成军,各自逃离。
东方终于泛起来鱼白,“韩。字帅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大周将士们簇拥着这面帅旗列队往城门行来。
刘熙古释然地放怀大笑。
近万辽汉联兵再一次重整齐鼓,四面向端氏城发起围攻。
寒风怒吼,夜空中落着细小的冰雹,却掩盖不住双方热火朝天的酣战,火光将端氏城的上空照耀地如同白昼。
嗬!
在血与火的考验中小小的端氏城,犹如一头怪兽旁若无人地矗立在沁水的东岸,顽强地承受着无数次攻击。吞噬着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 城内军民在他们县令刘熙古的指挥下,投入忘我地战斗之中。不需要任何豪言壮语去激烈士气,残酷的事实让人人都明白,他们别无选择,只有保住这小小的城池才得生存。
城内所有男子日夜劳作,铁匠忙着砸锅炼铁打造箭矢,木匠制造箭杆,石匠则忙着制作石弹和修理城防,精壮的男子则站在城头上。既便是妇人幼童,也帮着送水送饭。
城外数重壕堑连通密布的陷阱,早已经在第一天的激战中被敌军摧毁。但敌军连攻数日,已经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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