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侯智谋,老夫有所不及是也。”王峻在旁插话道。
“秀峰兄怕是太过谦虚了。”郭威摆摆手笑道,他又转身问韩奕道。“子仲今年多大了?”
韩奕微惊:“臣今年二十一岁!”
郭威道:“卿二十一岁,有如此方略远见,这世上怕是罕见。天降大才,联欢心鼓舞。但联年近半百。卿可知一个年近半百的人与一个二十一岁的人,有何区别?”
“臣不懂,请陛下示下!”韩奕不知道郭威这是演哪一出,不知深浅,只好以退为进。
“二十一岁的人气吞如虎,力争上游,不撞南山不回头。五十岁的人如老牛,虽然行动迟缓,但可负载数百斤,走得稳,走得顺当。”郭威意味深长地盯着韩奕道,“卿可明白?”
尽管韩奕一向谨慎,但他终究是年轻人,郭威网做上皇帝,他便急不可耐地上奏表章,为大周安定天下恢复民生建言献策。昨日那奏疏上。最令郭威不悦的一条,便是裁汰禁军。
郭威是依靠禁军做上皇帝的。这支由骄兵悍将组成的力量,渐有曾经横行百年之久的魏博牙军的嚣张之势,直接决定了天下的归属。
郭威当然知道韩奕是出于维护自己权威的目的,因为禁军既然昨日能拥戴他郭威为帝,明日后日或许拥戴另一人称孤道寡。
禁军中骄兵悍卒,历代相袭,其中盘根错节,要想一劳永逸地解决这种不稳定因素的威胁,根本就不可能。哪怕是泄露点消息出去,恐怕也会酿成兵变,所以郭威没有将韩奕的奏疏公之与众,连王峻都未曾于闻。这便是一个年长者与一个年轻人之间的区别。韩奕是聪明人,他当然明白郭威的警戒之语,事实上他根本就不指望郭威集够采纳自己的建言:
“臣谨记陛下告武,凡事多加思量,以免顾此失彼。”
“韩侯年少得志,若是有不妥之处,惹陛下不悦,也是人之常情嘛。”王峻晒笑道,心中却更是疑惑,不知郭威在与韩奕打什么哑迷。
郭威微微一笑,走回自己的御座,命人宣制,其制曰:
联受命登极,兴邦建统,抚有天下,忠臣良将,夙夜奉事,其功大焉!
枢密使、检校太傅王峻,夙夜奉事。参赞军谋大事,无不稗益”可加同平章事,进封开国公,赐功臣号”刊石记功!
前天平军节度使、检校太保兼侍中韩奕加兼同平章事,进封齐国公,领开封府尹,赐“推忠协谋瑚戴”功臣号。典军如故。
其亡父熙文,追赠检校右仆射,亡母张氏追赠键国太夫人。父母俱荣。孝子无不逮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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