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坐在椅子上,意态悠闲的看着桌子上一副棋盘,而在他旁边,一个青衣秀雅少年侍立着相陪下棋。
夏金逸一见到那两人,便上前拜倒道:“夏金逸叩见大人金安。”
我站起身来,上前伸手相搀道:“夏公子不用多礼,江某担当不起。”
夏金逸恭谨的站起身来,仿佛奴仆属下一般恭顺,我心中不由一喜,原本我还想他可能会不愿听从我的命令,所以准备了威胁逼迫的法子,想不到他如此识相,看来我倒不用强迫了。
示意他坐下之后,我笑道:“这一年多来,夏公子深得太子殿下宠爱,想不到还记得故人。”
夏金逸站起身道:“上次别过大人之后,金逸日夕渴望再见之期,这一年来,金逸竭力周旋,只希望能够对公子有所帮助,如果大人能够实现金逸一个愿望,那么金逸情愿粉身碎骨,以报大人恩情。”
我若有所思的看向夏金逸,这就有了答案,从前我可是强行迫他效力的,这一年来,他荣宠备至,却依然不忘旧约,我本来有些奇怪,可是听他这番话我才心里有谱,若非心有所求,怎能如此。
我也不急迫,缓缓道:“请夏公子详细道来,若有所求,江某定然会仔细考虑。”
夏金逸下拜叩首道:“若是大人能助金逸让那靖江公主身败名裂,身死囹圄,不论大人有何吩咐,金逸无不听从。”
我微微一愣,道:“夏金逸,你本是江湖浪子,李寒幽却是宗室郡主,如今更是公主之尊,论起江湖地位,更是凤仪门高弟,怎会与你有仇。”
夏金逸眼中闪过怨毒之色,惨然道:“什么宗室郡主,公主之尊,李寒幽不过是个假充凤凰的山鸡,虽然羽毛绚烂,却是心肠歹毒,忘恩负义,背情负盟之人。”
我心中一震,道:“你详细说来,若是真情,江某必然为你作主。”
夏金逸神色变得酷厉非常,他缓缓道:“夏某原名夏全,家中三代一脉单传,虽然血脉单薄,但是一家人其乐融融,家乡偏远,当年中原征战也没有波及到寒乡,所以一家人共享天伦之乐,因为担忧血脉断绝,所以在金逸五岁的那年,家父母收养了一个女孩,相等我一成年之后就让我们完婚,这个女孩的父母也是同乡人,只是家境贫寒,又连续生了六七个女儿,无力抚养,所以我家就多了一个童养媳,我那时候年纪幼小,只当是多了一个妹妹,这个女孩却是相貌秀丽,非同寻常,更是聪明过人,先父母十分疼爱,让她和我一起读书,她过目成诵,一目十行,我也自愧不如,十二岁那年,我因缘际会,跟着一位崆峒道长去学武,父母也知道如今是乱世,我若学点武功可以防身,所以很高兴,当时她只有七岁,还拉着我要我常常回家看她。”
“深山学武,不知岁月甲子,等我刚刚有所成就终于得到师父许可回家探亲,那一年我十六岁,她十一岁,虽然年幼,可是也已经知道人事,那一次,因为我母亲多病,为了冲喜,我和她在父母主持下完了婚,虽然因为我还要练武,她年纪还小,没有圆房,可是我们已经名分上成了夫妻,婚后不久,我就再度回到崆峒,可是我们虽然年幼,却也是许下白首盟约。谁料不到两个月,我就接到族中的书信,说我父母亡故,我浑浑噩噩的赶回家中,问过族人才知道,就在我走后不久,有一天有些佩剑女子路过敝村,据说是因为走错了路,家父忝为族长,因此热情款待,谁料她们见了我的妻子,说她资质无双,就要把她带走,我父母自然不肯,可是她们说动了我的妻子,我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可是最后我的妻子心甘情愿地跟着她们走了,只留下她们强行留下的几百两银子,说是替我妻子赎身。我母亲因此忧愤而死,没有多久我父亲竟然也发病死了。我验了父亲的伤势,竟是被人用阴手伤了经脉,是谁下的手还用说么?我也想报仇,可是我不是蠢人,问过那些女子的装束,我就知道了她们的身份,除了凤仪门,哪里还有那么多使剑的女子,可是崆峒却和凤仪门有着盟约,我就是练武练得再好,又能怎么样,我跟本就报不了仇。所以我心灰意冷,从此消沉下去,不到半年就被逐出师门。在江湖上漂流多年。”说到这里夏金逸已经是泪流满面。
我神情凝重地道:“你是说李寒幽就是你的妻子,你可有证据么?”
夏金逸抬头道:“不会错的,她虽然气质大变,可是我绝不会认错,她就是我的妻子乔翠云,虽然她如今风华高贵,可是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她的相貌还留着过去的痕迹,她的一些小动作我也不会认错,若是大人不信,小人还知道她腰间有一枚红痔。”
我真是惊呆了,想不到李寒幽竟然不是宗室出身,那么她怎么会成为靖江郡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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