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带着太子先躲避起来是否太胆小了,想着明天是否接他们回来,胡乱吃了一些东西,尚维钧和衣在书房睡下,只是睡得很不安稳,从恶梦中惊醒了好几次。在睡梦中,尚维钧突然惊醒,他擦擦额上的冷汗,然后,他就听到由远及近传来的呼喊声和叫骂声,他坐起身来,房门被推开了,一个家人冲了进来,见他醒着,惊骇的喊道:“大人,不好了,城内的禁军反了。”尚维钧腾的站了起来,推开窗子,果然外面传来清晰可闻的叫喊声,有人大喊“敌军进城了”,有人大喊“国主都跑了,我们还卖命做什么”,大多的言语听不清,但是有人在叫骂,有人在喊着煽动的词语,尚维钧心寒如冰。就在这时,他看见城中四处开始起火,火焰冲天,尚维钧呆呆的看着火光,喃喃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而在这时,建业西门的守军被偷袭,城门被打开了,雍军的铁骑闯关而入,建业的大街小巷没多久都是黑衣黑甲的铁骑,在冲天的火光中,他们的到来宛若鬼魅一般恐怖,街道上到处都是人喊马嘶,南楚军队开始还涌向西门,想要将敌军赶出去,但是在雍军残酷的杀戮下,很快就败退了,满街的残兵败将开始了逃命,甚至还有残军开始闯入民宅杀戮掠夺,建业城,在血火中颤抖呻吟。
天明之后,控制了建业城的雍军开始整顿城中的秩序,所有投降的南楚军被驱赶到城外营中监禁,趁乱打劫的乱军被杀死,悬挂头颅示众,所有的平民都得到闭门不出的谕令,火势也在雍军的指挥下被扑灭,然后控制了城门和城中要害的雍军开始盘查城内的住户,凡是南楚王族和三品以上的官员都被抓到天牢里面等候处置,其他人则被吩咐暂时闭门不许外出,大街小巷一片死寂,凡是擅自外出的人都会被问罪。尚维钧原想趁乱逃走,却被雍军俘虏,此刻正被关在天牢里面,其他敢于反抗的楚军都被斩杀。
到了午时,李贽入城了,看着血迹殷然的街道,李贽微笑道:“若非南楚君臣太过无能,哪里有这么容易就攻下建业的道理。”司马雄谨慎的看着周围,答道:“殿下,臣已经得到回报,王宫之内只剩下一些宫女和太监,咱们大雍送来的那些妃子都还在,不过那些皇子都被带走了,尚妃和太子都不在宫里,经过查问,可能是尚维钧把他们送走了。”
李贽想一想道:“那些雍女,你派人去问问,想要回国的,就让她们准备一下,如果赵嘉抓到了,就让她们继续伺候赵嘉,如果没抓到,就安排她们各自回家,尚维钧是尚妃的父亲,很重要,绝对不能让他自杀,好好看着他,把他带回去,其他的南楚官员不用管他们,等我们走的时候再放了他们。”
两人正在慢慢前行,这时一骑飞奔而来,那个骑士到了近前,禀报道:“陈将军斥候回报,已经抓到了赵嘉。”
李贽惊喜地道:“抓住了,在哪里?”
那个骑士道:“陈将军亲自带着人追击,根据内线的谍报,将他们一网成擒,陈将军回报,三千禁军被我们分散消灭,所有王族全部抓到,赵嘉束手就擒,估计明天就可以押送到建业。”
李贽下令道:“传令给黄将军,让他带人去支援,一定要把赵嘉安全带回建业。”
说罢,李贽笑道:“总算达成使命,若是捉不到赵嘉,我们这趟可就白来了。司马雄,记得我交代你的事情么,我有点不放心,你立刻亲自去一趟,一定要确保那里的安全。”
司马雄唯唯遵命,吩咐副手好好护卫雍王之后,他带着疑惑飞奔而去,早在入城之前,雍王就吩咐他派人去北郊一个地方,将那里严密的保护起来,他隐隐知道那人是一个南楚的官员,却不知为什么殿下把那人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赶到北郊之后,司马雄老远就看见那个小庄子,外面有百多名骑士团团围住,水泄不通,司马雄来到近前,看到那庄子匾额上面写着“藏云庄”三个字,虽然司马雄只是粗通文墨,却也觉得那些字清秀飘逸的很。他策马到了近前,守门的段校尉迎了上来,挥刀行礼。司马雄问道:“情况怎么样?”
段校尉答道:“将军,我们围住这里之后,只有一个小孩子出来问是怎么回事,我只答他这是雍王的军令,他就回去了,之后里面就一点动静都没有。”
司马雄疑惑的摇摇头,他也不知道雍王为什么这么做,还让自己前来替他传话。他下了马,上前敲门,没有多久,一个十五六岁的清秀小厮开了门,神情冷静的看着他问道:“请问将爷有什么吩咐?”
司马雄道:“末将司马雄,奉雍王殿下命令,前来求见江哲江先生。”
那个小厮微微一笑道:“将军请进。”
随着那个小厮走进庄子,司马雄心里便觉得心神舒畅,这个庄子虽然不大,但也有几处亭台楼阁,楼阁之间或是流泉淙淙,或是藤萝松竹,一派清新雅致,那个小厮脚步轻快,带着司马雄沿着青石小路,片刻就到了一间隐蔽在绿竹林中的小阁,站在阁门之前的是一个相貌清秀带着几分阴冷的青年人,他含笑看着司马雄,道:“将军原来,我家公子本应亲自迎接,只是公子忝为南楚学士,不便降阶相迎,还请将军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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