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冷汗,他不是没有想到其中的危险,可是为了柳如梦他还是冒了险,他也想过事后补救的难度,也想过失败之后的下场,可是这些在柳如梦的倩影面前都化为乌有。他低声道:“逾轮既然身犯不赦之罪,任凭陈爷处置就是,只是我想不到陈爷会这样快就知道此事?”
陈稹冷冷道:“我本是为了别的事情而来,想不到却在这里见到你的手段,将一个无依无*的柳如梦捧上花魁之位,也难为你的本事,只是如今我只能取你性命,现在建业有很多人知道月影轩对付柳如梦之事,你不是还说给了尚承业听么,如果你死了,尚承业想必会以为是月影轩下手,这也是不错的结果。”
逾轮冷冷一笑,道:“陈爷何必强词夺理,秘营何时会牺牲自己人成就大事,不如说你早就有心杀我吧。”
此言一出,四周将逾轮围住的众人都是面色微变,目光轻轻瞥向陈稹。陈稹却是神色不动,道:“第一,你已经不是秘营之人,牺牲你也无妨碍,第二,我从不否认有杀你之心,只是你不该让我抓到机会。逾轮,你若现在肯回归秘营,我便放过你,你答应么?”
逾轮抬起头,面色越发冰寒,一个青年低声道:“四哥,你何必如此固执,回到营中有什么不好,你若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只需提出来,便可到大雍繁华之地安居,若是想要荣华富贵,也有进身之阶,都好过你在建业沦落。”
逾轮轻轻摇头,道:“我不想和兄弟自相残杀,我一个人也不是你们的对手,所以陈爷可以动手了,我做出的决定绝对不会改变。”说罢,他丢下折扇,负手而立,身姿孤傲如青松,等着陈稹下令,他不是真的不想反抗,可是他真的不能对昔日同生共死的兄弟出手,而且,他也知道,早在他被陈稹震慑之时,围上来的诸位兄弟已经将他的所有生路都封住了,既然一定要死,何必还要拖他们下水呢?死就死吧,他对生命早已不再在乎。只是为什么这一刻,眼前却浮现出一个朦胧的倩影呢?
看着神色淡淡,摆明了不会反抗的逾轮,陈稹眼中闪过一丝悲伤,这个青年也曾是他训练出来的精英,可是自己却要亲手将他处死,神色渐渐恢复冷酷,这是一定要做的事情,他早已发觉逾轮望着江哲的目光有的时候会带着怨恨,也曾对江哲提过,只是江哲却是但笑不语,但是如今,他既然把握了机会,就绝不会放过这个隐患,即使他的死亡会带来难以估量的损失也是如此。想及此处,陈稹淡然道:“杀!”
那些青年都没有丝毫犹豫,虽然面前是他们生死与共的同伴,可是上命绝不可违,这是秘营的铁律。
就在千钧一发之刻,有人高声喝道:“住手!”
所有的人都停了手,那是白义的声音,在赤骥、盗骊相继离开秘营之后,白义已经是秘营之首,虽然陈稹是他们的师傅,也是他们的统领,可是对他们来说,白义才是他们的首领,更何况他们本心也不想杀逾轮。
陈稹一皱眉,但是奇异的,他心中也有如释重负的感觉,望向声音来处,一个风尘仆仆的青年站在那里。他冷冷道:“白义,这件事情应是由我作主。”
白义上前施礼道:“陈爷,属下怎敢违背谕令,不过这是公子的手令。”说着,他递上一封书信,陈稹看后轻轻一叹,双手一搓,书信化成飞灰,望了一眼逾轮,他淡淡道:“你好自为之吧,公子对你太宽宏了。”说罢转身而去,那些青年都对逾轮施以抱歉的眼神,然后匆匆跟着陈稹离去。
纵然早已无视生死,但是死里逃生之后的感觉仍然让逾轮觉得身躯有些发软,看向白义朴实敦厚的面容,他微微苦笑,索性坐倒在地,道:“白义,你又何必如此呢,这下你可得罪了陈爷了,何况你救得我了一次,救不了我第二次,从前两国休战,我留在建业还是无所谓的,如今两国开战,秘营一定会有很多行动,留下我这么一个人在建业,就是公子也必然不会放心的。”
白衣轻叹道:“你既然知道情势,为何定要留在建业,你若不想再过杀戮阴谋的日子,只需有意,不论是赤骥、盗骊、绿耳还是骅骝那里你都可以去的,就是都不想去,东海也可隐居,你却偏要留在建业,也难怪陈爷猜疑,其实我至今不相信公子竟会放过你。你以为渠黄为什么要设法让你参与这个任务,只是想不到,陈爷终究不肯放过你的。”
逾轮默然,良久才道:“是你去信给公子取得手令的么?”
白义淡淡一笑,渠黄在三月前力排众议举荐逾轮执行这个任务的时候,那时他就已料到这个举动难以阻止陈稹的杀机,所以暗中传书寒园求得手令,两日前他知道陈稹将亲至建业,便已想到今日之局,所以日夜兼程前来阻拦。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逾轮,公子对你已经仁至义尽,我希望你能够好好想清楚。”
逾轮沉默不语,可是眼中闪过坚毅的神色,他早已尽尝离开秘营之后的艰难处境,也知道有更宽阔的道路可走,可是自从柳飘香之仇报复之后,他就已经没有留在秘营的理由,而这世上除了建业之后,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他留恋呢?纵然是死,他也不想屈服。只是他心中也有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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