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还是郇姑娘更有才情些,微臣和皇上,都太过悲凉。太过悲凉啊!”慨然谓叹一声,秦阳大笑,重新坐下。恰此时,听荷的茶也好了。
捧茶深吸一口气,闻着那淡淡茶香,心里一片宁静。
“是西湖龙井吧?也只在这宫里,才能和到如此好的龙井了。”轻呷一口,细细品味半晌,秦阳笑叹。
之翰略略一笑,低头品茶不语。抬起头来,却是看着我一笑。
“有一种茶,不知你们能否还喝得出来?”见秦阳一饮便知是何茶,心里不知道怎么得就较起劲来。这话一出,他们皆是惊讶地看着我,不愿相信。
之翰更是挑眉,“哦?若晗莫非还有什么宝贝不曾?”
“当然有。”抬高下巴,得意说道。
宠溺一笑,之翰悄然在桌下将我手轻轻一握:“那拿出来给我们尝上一尝罢?”反观那秦阳,也是一脸的期待。
“那好吧。先说,尝不出来可是要罚的!”
回了荷香居,拿出那一小包的莲芯,揣在袖里。再去湖心亭,交与听荷。再这般那般地说了一通,将如何冲泡,如何加茶叶都细细说了。
命之翰与秦阳转过身去,然后待得听荷泡好了才叫他们转过来。
两人皆是端着茶杯。细细品酌。回味。
许久。待到一杯见底。秦阳终于放弃:“在下却是不知此乃何茶。”
我得意地笑起来。看着之翰。猜他也定是尝不出。岂料。之翰将那最后一口茶含在口中回味半天。脸上神色复杂。看着我地目光中。有着太多。太多地东西。忽然就想起初见时。他也是这般看我。眼神。也是这般地复杂。
只是今日目光里地东西。和初见时眼中地东西。已是完全不同。如今地之翰。我看不透彻了。亦不再明白他目光中所包含地东西和心里地想法了。
我甚至不知道。今日地他。是否还把那月下之誓当真。当时地他。不过是个情窦初开地少年。现在地他。却已是冷漠无情地君王。
“是莲芯。”那语气。竟是无比肯定。没有丝毫地犹疑。
我楞,突然就觉得鼻子一酸,泪便要落下,慌忙低头。轻应一声:“恩。”他竟尝了出来!
之翰你,是不是也一直记得,那轮月下,我曾喂你一粒苦彻心悱的莲子,对你说的那一句,莲芯之苦?
是不是也一直记得,那轮月下,你曾对我信誓旦旦,说的那一句,不要后宫粉黛三千,唯愿与我白首缠绵?
是不是也一直记得,那轮月下,我们曾卧眠于荷丛之间,共许今生年年赏夏荷?
“若晗,你是怕我忘记么?”之翰在桌下捉住我的手,轻问。是的,我是怕你忘记,所以,今天借着这么一出,试探你。其实我心里,多怕,你和那秦阳一样,尝不出这是什么茶!我做的所有事情,都不过是为了你那一句舍后宫粉黛,与我共执今生罢了。若是你都不记得,我做这些,又有何意义?
用力一握,之翰看着我的眼睛,笑道:“今生,都只喝这茶!”恍然之间,他似乎又变回那个深宫里猛然回首间眼神清澈的少年。
我点头,笑着落下泪来。之翰,这,是你再一次的承诺么?
我和之翰,谁都不曾去注意旁边秦阳落寞的眼神。他紧捏着那只小小的茶杯,手上青筋毕现。
而听荷,却是看着秦阳,眉头轻皱。
这般的气氛下,自然是都再也无心赏雪。很快便散了。
这雪,很快便已积了厚厚一层,待到傍晚十分,走路都亦是吃力。我穿了毛裘,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柳绿暂时住的地方去。
好不容易到了,身上,早已是毛毛的一层汗。
大门虚掩着,里面听不出人声。我敲了几下,竟也没人应门。便兀自推门而入。院子里冷冷清清地,连路上的雪也没扫,一个人影也无。
我只好往里走,偌大的院子里,只有我“咯吱咯吱”踩在雪上的声音。
“柳妃娘娘?”我试探地叫了几声。一间房们“吱呀”地开了,柳绿的贴身宫女叹出头来:“谁呀?”
“我,郇若晗。皇上让我来瞧瞧柳妃娘娘。”我朝那宫女笑笑。
谁知,那宫女,竟立时红了眼眶。上来就给要我跪下。我慌忙上前扶住,死活不敢让人鬼。
“姑娘,奴婢求求您,救救我家娘娘罢!”那宫女死死拽了我的衣裳,苦苦地求道。我一听这话,先楞后惊。
“你家娘娘怎么了?”我惊声问道。昨个,不是还好好的么?
那宫女抹泪道:“我家娘娘昨日从太和殿回来,就不肯吃喝,一个人躺床上哭了一夜。今日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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