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的颠簸,杨子涵终于踏上了他向往已久的净土——有东方女儿国之誉的泸沽湖。一路走来,沿途旖旎的风光让他唏嘘不已。连绵的青山起彼伏,一池碧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夹岸的杨柳浓如绿烟,倒映在湖水里,鱼在树中游,船行白云间。
早就听说这是一个不染世俗尘埃的世外桃源,纵使有再多的烦恼,也能让这潭柔柔的碧水涤荡无存。杨子涵只觉得连日来压制的心情在这潭静静的湖水里融化了。在商场里摸爬滚打了几年,每天的神经都崩得紧紧的,唯恐一着不慎,满盘皆空。
找了一家临湖的旅店,老板娘是个热情的妇女,一边替他拎过行李,一边滔滔不绝地介绍泸沽湖的景色。服务员替他安排了一间可以鸟瞰泸沽湖全景的房间。站在阳台上,泸沽湖的景色一览无余。推开窗户,微风轻轻袭来,淡淡的湖水味道带着海藻花的花香,清新怡人。近水楼台先得月,杨子涵长长地舒了口气。
吃过午饭,顿觉有了倦意。冲了凉,杨子涵决定小憩一会儿。打开窗户,窗外的微风轻轻吹进屋里,房里顿时迷漫着淡淡的花香。不一会儿,他便枕着花香进入了梦乡。
红藕相残玉簟。轻解罗衫,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子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咦?哪里传来凄婉、悱恻的歌声?杨子涵缓缓睁开眼,夕阳的余辉从窗外斜射进来,给整间屋子笼上一层金黄的轻纱。窗外不远处,一只小船飘了过来,幽婉的歌声应着桨声,声声入耳。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孩一边摇桨,一边浅吟轻唱。微风轻抚,女孩飘逸的长发和裙角随风而舞,迎着夕阳的霞光,如一渠芙蓉在风中缓缓开放。
杨子涵看得有些入神,嘴角轻轻上扬,灿若星辰的眸子斜眯成线。有那么一刻,他以为她是凌波而来的水上仙子。
歌声越来越近,女孩的身影近在咫尺—眉若远山、眸如秋水、顾盼生辉。没有风华绝代之貌,却有清雅如兰之风,令人赏心悦目、如沐春风。
“慧兰,你不去做歌手真的是歌迷们的损失!”尤雅忍不住为好友扼腕,叹息。
慧兰莞尔一笑:“唱歌只是一种释放压力,陶冶情操的方式。如果把它当作一种生存的途径,那岂不失去了它本身的意义?”
尤雅气得吹胡子瞪眼,这死党的思想总是与人格格不入。别人想方设法进演艺圈,可她却对之不屑一顾。“不是愤世嫉俗;就是看破红尘,精神有障碍!”尤雅‘嗖’的站了起来,叉着腰,指着慧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人各有志,你别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慧兰的身上了。淡薄名誉也是一种修为!这一点你还真得好好向慧兰学习学习。”见两人又要杠上,和事佬赶紧劝道。在上学时,两人便经常为了此事争论不休:尤雅希望慧兰到新闻娱乐业发展,而慧兰却喜欢与世无争的生活。结果便是慧兰真的跑到这个被尤雅称为原始森林的地方来,气得尤雅好长一段时间不理慧兰。
说也奇怪,大学四年,两人总是抬杠,感情却越抬越深。让人不得不感叹这样一句话:感情是吵出来的。最后尤雅为两人结案陈词——打是亲骂是爱,一日不吵就不自在!
“哎!哎!哎!这次你不能再偏向她了。你看这穷山僻壤的,偶尔来旅游一次倒是享受生活,可她一住就是两年,不是思想有问题么?城市的生活哪里不好?随便找一个洗碗的工作也比这强!一天到晚风餐露宿的。瞧!瞧!瞧!原来那张白晰的脸都哪里去了?整个一老妪样!”尤雅说得义愤填鹰。
“我有那么老吗?”慧兰被尤雅的话逗乐了,笑道。
“没有!没有!只是一个年轻的俊老妪而已!”尤雅重新坐下,仰着头,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慧兰,尤雅说得虽然不全对,可是也有几道理。你在这里孤身一人,叔叔阿姨可是担心得很!每次看到我,阿姨都唉声叹气,怕你一个人在这里吃苦。叔叔的身体也大不如前了,上个月还突发心脏病住了一个星期院。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慧兰,就是为了叔叔和阿姨,你也应该回去了。人的一生有多少光阴可以用来等待?你倒是还有大半生的时间,可他们呢?他们一天一天老了,经不起折腾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你可别到那时才后悔!”雪琴长者般循循善诱。事实上她也确实是三人中年龄最大的,也最成熟稳重。
慧兰心底一沉,心里如压了块大石般沉重。子欲养而亲不在!她的眼前又浮现出爸爸的身影:五十出头的年纪却已两鬓白,遇上阴雨天,风湿便痛得他直不起腰来。原本清澈的双眼渐渐水雾氤氲,慧兰轻轻叹一口气——该是回去的时候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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