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怀的痛和怨,以及无法昭示的情。
握紧的拳头颓然松开,轻叹一声,稍稍低首,不去撞上她冰冷的眼睛,定下心神,在脑海里寻念可以作为话题的理由。
但是,许久,他才勉勉强强的寻到一条痕迹,“安阳,一个月前生了个男孩。”
“臣妾知道。”那曾是宫中一件人尽皆知的大喜事,也是因为此事,安阳才许久未踏进紫宸宫,让她心中踏实了许多。因为后来安阳在紫宸宫伴她读书的那几日,让她极不舒服,安阳似是换了一个人,话语里,行为中都透着对她的些许的敌意,甚至还有意无意的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她不知道安阳的转变是为什么,心在微微疼的同时,却也悟出连这个女孩都开始对她怀着难以言喻的目的。不过所幸,那之后不久,安阳便快要生产了,不适合到处走动,然后是坐月子,没有再来过。
她曾派人为安阳送过一对玉麒麟,可是派出去的人回来却説,安阳公主在驸马面前失手打碎了那对麒麟,公主要小的回来跟娘娘説声对不起。
她淡笑,只是有一丝苦涩,有心或者无意,都罢了。
“母后要为安阳的孩子在宫里办一场满月席,后宫嫔妃都要参加,你…”
“臣妾自当会去。”他话未説完,她便抵了回去,他到底要多无聊,连这种事也要他亲自讲吗,“皇上若无别的事情,臣妾累了想休息。”
“你…”她又是这样,他就那么招她烦吗。他转身,大步离开。
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倦意袭身。
终于走了,这样多累。
满月席吗,算了,也不过是一场宴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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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忽明忽暗,照不明两个男人的表情,黑暗中,他们隔着桌案,像是一种无声的对峙。
“王爷深夜造访,不会只为了送小儿满月礼吧。”能让这个已然视自己为敌的男人深夜来此,绝对不是送礼这么简单,而且皇帝寿宴后已过数月,他怎么还留在宋境,即使宋辽现在修好,他还是极易成为大宋的人质。
“的确,我不只是来送礼,还想喝一杯小少爷的满月酒。”不卑不亢,沉声答道,像是带着势在必得的决心和勇气。这些日子,他试过许多办法,也暗中查了许久,终于让他等到了这个机会,有能够再见到她的可能。
黑眸一眯,随即眉头稍缓,“那么陈某倒可单独宴请王爷,因为犬子的满月酒是太皇太后亲自主持的,并且明日在宫中举行,王爷怕是去不了的。”
“不见得,在下深夜来此,一是为贺喜,二是为进宫。”他知道,那场宴席大宋皇帝所有的后宫妃嫔都要参加,那么她必然也在此列。
“你要进宫?”难到…。?不会,不会,他不怕稍有差池,便能让他死无藏身之地吗。
“是,虽然这极为强人所难,但是还请陈大人助以一臂之力,若此事能成,在下定…。”
“你的意思是借此次满月宴让陈某帮你混进皇宫?王爷,您未免太过幼稚,不管你要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何,对你而言是自寻死路,对陈某而言也是通敌卖国的杀头大罪,…”
“我要见她。”他打断陈尧叟,声音里的绝然和威慑无声无息,闻言,陈尧叟顿僵。
“而且,这其中的利害,我早就分析清楚,陈大人放心,若此行有任何差池,在下都会一肩扛下,不会透漏与陈大人有关的任何事情。”
“哼,助你私会后妃还是**宫廷?王爷,别忘了,她现在是我大宋皇帝的妃子,早就不是当初莫如了,就算我能帮你见她,又能如何?恕在下无能为力!”为了她奋不顾身吗,呵,他偏不让,即使他无法拥有她,他也不愿看见那个人耶律斜轸。
因为,如今也许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苏莫如心中真正爱的,不是他陈尧叟,不是当今皇帝,而是这个叫做耶律斜轸的男人。
那夜寿宴,她望着独自喝着闷酒的耶律斜轸时,眼睛里爱和痛,已然泄露了她深爱着那个男人的事实,也许那些细微的情绪只有他看见了,所以他更要加倍的守着这个秘密,自私也好,嫉妒也罢,他宁愿她呆在皇帝身边,也不愿看见她再回到耶律斜轸怀里。
他宁愿,谁都无法真正得到她。
可是,眼前的一幕却让陈尧叟心头蓦地一颤,惊愕的説不出话来。
“陈大人,求你。”耶律斜轸单膝跪下,一手抵着膝盖,一手紧握成拳,语气诚恳,眸中的深意逼人。尊严吗,曾经那是比他的性命还重要,可是如今,为了她,他甘愿放下这个用灵魂所维系的品质。
“来人呐!送客!”陈尧叟冷声拒绝,不允自己有丝毫的动容,耶律斜轸越是如此,他心中的那块阴暗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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