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处在黄河长江之间,要说这里最是地饶物丰之所,岂奈黄河冲堤,裹夹着泥沙灌入淮河,经年累月,堵塞了淮河流入长江的入口,淮水泛滥,淹田毁房,民不聊生。而淮河流域降水不均,早旱晚涝,逢大旱必蝗灾骤起,两岸百姓苦不堪言,流民徙走,瘟热广播,生生将这肥美之地变成了人间地狱。
这次春夏旱情十年不遇,蝗虫更是得了天时地利,大肆张狂了起来,不到两月,以阔布大小郡县几十处,尽毁良田千余倾,累及百姓十数万人,来势汹汹,大有毁尽全国方休之意。
朝廷急调库粮上万石赈灾解困,二圣还登坛祷祝,祈求神仙显灵,撤去罪罚,助唐人扫除大难,颁布圣旨广传言论,上天念当今皇上仁德,特派上仙下凡治灾,还望民心不懈,共度难关。又下旨要求皇亲国戚文武重臣,裁减用度,节省开支,同舟共济。这一番铺垫对蓝山此行可谓助益匪浅,却也逼得他只可成功不可失败。
“梅大人,您说这回来的主儿真是神仙?”山东刺史顾行风掏出帕丝绢小巾,擦了擦他光亮亮的额头。
六月底七月初的天气,晌午里已是骄阳似火,几日前来人报禀神仙钦差已到了河口,不日便可抵达。算了算天数,差不多是今日便可接差了,淮河流域巡道御史梅敏之率州府大小官员几十人站在县城官道上,从早上等到日当头,仍是不见差人的影子。
听了顾大人的话,梅御史笑得极慈祥,不住的捋着他那几根不再浓密的胡须。
“依下官看,只怕真神仙云游天外,假道人揭榜受封。”安徽刺史元茂颇为不屑地讥道。
“哎~~~~”梅御史只手掩住了元大人的口,神色肃然道:“举头三尺有神灵,元大人不可妄论,不可妄论。”
元茂甩了甩袖,很是看不上梅敏之的谨小慎微之状。
“这也好说,若他真是个神仙,洒些琼浆甘露,解了旱去了虫,我们也省心简单。”顾大人拖着肥胖的身躯,在一旁祈求着继续能够心宽。
“这话才是,才是。”梅大人点着花白的头,胡须上下飘飞。
几个为首的官员相互挤眉弄眼一阵,心下都打好了算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担责任就不招惹这闲事,自己该干多少,又该拿多少扣多少。
日头西斜,暑气渐渐散了,眼瞅着天慢慢暗下来,官员们大多已等得不耐,“元大人,这神仙不是化烟飞了吧,怎么迟迟不见踪影。”方才差人来报,说钦差大人一入安徽境内就没了踪影,顾大人不由得如此问道。
“许是在那里耽搁了,”元茂敷衍道:“对了,说起神仙我倒突然想起件事来。”
元大人故作玄虚的止了话头,顾行风果然配合地问道:“什么事?”
元茂转头问向梅敏之,“梅大人,下官听说当日大明宫内,二圣观仙闻乐,可有此事?”
“官低位卑,上不得殿,未曾看到,未曾看到。”梅大人还是一副好好老爷爷的样子,打定主意谁也不得罪,什么也不参与。
顾大人接过话题说道:“闻仙之事确实不详,但近日家家稚童,口诵机诀,句句玄奥,不知大人怎看?”这顾元二人左一句右一句,似是非要将梅敏之拖下水。
“正是如此,”一旁的元茂继续敲着锣边:“那词句怎看也不似孩童游戏之作,倒像是有人暗授,十分蹊跷,要真是有人故意为之,其目的不可谓不险恶。”
梅大人捋着他引以为豪的长髯,慢悠悠地道:“诸位大人都累了吧,今日上差大人怕是不能到了,都散了吧,散了吧。”
……
“他还在睡?”王勃驾着车,回身问道,车速已经明显慢了下来。
“嗯,似乎一坐到车里,就变得爱瞌睡,许是之前太疲累了。”狄天阳笑道,声音轻柔,生怕惊动了怀里睡得昏天黑地的人儿,而他们哪里知道上车睡觉是现代人的旅行通病。
王勃将车停在了一家馆驿前,立即有店小二上来招呼。安顿了车马,两个人抱着行李外加一个“觉皇”随着店家上楼进了客房。
“几位爷还有什么要求,尽管差唤小的。”一打白手巾,店小二满脸堆笑,熟络地打着哈哈。
要了些热水和吃食,把店家请了出去,见那二人粘粘乎乎的样子,王勃起身出了大门。
其实那二人也没什么,一个睡着,一个坐着,能粘乎到哪里去,只是睡着的那位,手里牢牢地攥着坐着那位的衣襟,而坐着的那位看来甘之如饴,并不打算改变一二。不过这架势搁谁在一边旁观,也得不自在,更不要说是王勃。(同人狼除外|||)
到了日头偏西,蓝山才大梦初醒,吼了一句:“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晃晃悠悠地起身,抱着天阳蹭了蹭口水,当下就觉得肚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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