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了侧头,很快又说:“不过那个人其实是我爹派来带我回家的,所以我也没什么危险。”
“还有,”她有些得意的笑了,“我这些天已经骂过你很多次了,昨天还把苏州城墙上贴得你的画像扯下来,放在泥里狠狠踩了!”
她的笑容很快隐去,露出一些生气的表情:“不管你是不是被别的事缠住了身,是不是知道我没有危险,但是你这么多天不来找我,我很不高兴!我想过很多次了,如果哪天再见到你,一定狠狠骂你一顿,然后转身就走!”
她扬了扬下巴,做出些施恩的样子:“不过呢,看在你正生病,可能跑不多快去追我的份儿上,这些过场就省了算了。”
一口气把这些话都说完,她放下手里的伞,跨出一步,抱住眼前这个人的身子。
带着草木清华的熟悉味道扑上鼻尖,苍苍觉得自己的嘴角弯了起来:“萧大哥,”她说的清晰轻快,“我很想你。”
有一双手臂也慢慢的环住了她的身体,并不很温暖,却分外得让人心安。头顶传来他很轻的咳嗽,接着他说:“嗯。”
抱着他的手再也没有动,嘴角不自觉地扯开再扯开,直到耳边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小姑娘,掌柜和伙计眼睛都要看直了……”
苍苍这才惊觉,立刻从萧焕怀里抬头,却看也不看旁边一脸看好戏表情的徐来,拉住萧焕的手:“萧大哥,你是不是病得很厉害?”
神情严肃起来,苍苍的眼中透着水光:“你怕我为你担心吗?没关系的,就算你身体再也好不了,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
药店里很静,所有人都看着她掂起脚尖,抱着萧焕的肩膀,很轻的吻了吻他有些淡白的薄唇。
接着下一刻,苍苍一双手开始上下的在萧焕身上摸:“你怎么会吐血的?是不是胸口很疼?肚子疼不疼?哎呀,我虽然觉得你很容易坏,没想到你真的这么娇贵……不过没关系,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家小山养的那条讨厌的京叭阿贝,我看到它就想一脚踹死它好炖狗肉汤喝,还会时不时帮它洗澡梳毛呢!我这么喜欢你,一定会把你照顾的比它好很多的……嗯,萧大哥,我也给你洗澡梳头发好不好……”
又是“哧”的一声,徐来拍着萧焕的肩膀,低头清咳了一声:“萧兄,小姑娘很爱惜你啊,要好好珍惜……”
掌柜的一下子懒散下去的声音:“客人……您的山楂片,每付药加五两,不会错吧……”
某位小姑娘这才想起什么了一样,睁圆了一双亮亮的眼睛:“对啊,萧大哥,你干嘛在药里都加这么多山楂冰糖,你怕苦啊……”
“咳咳咳……”有个人的咳嗽突然厉害起来。
“嗯,小姑娘你真该看看他每天吞药丸时的表情,”另一个人毫不同情的继续揭短,“不过我觉得如果是汤药的话,那个表情应该还要更精彩一些……”
“咳咳……咳咳……”
“客人……您的冰糖,包上了……”
“那个萧大哥,其实药里就算放再多冰糖,该苦它还是会苦的……啊!脸色真的变了,而且变得好快!”
“看吧,我没说错吧……”
“咳咳……”
“每付五两陈皮……包好了……”
……
街角的狭窄药店里突然热闹了起来,蓝布的门帘之后,瑟瑟的秋雨还在不停的落下,只是陆续亮起的街灯,把清冷的街道衬出了昏黄的暖意。
这是十一月初四,苏州城里的黄昏。
在一个多时辰的戌时三刻之后,萧焕和徐来应该按照约定,和来到苏州的灵碧教教主,相见在城中的某一处私密的宅院中。
一个多时辰的戌时三刻,苍苍也应该由那个她并不知道姓名的黑衣年轻人,带到相同的一座宅院里。
一个多时辰之后,在灵碧教教主或者还有另外的人的注视下,他们会有一场被安排的别后重逢。
不过,现在那些苦心安排,全都没有了必要。
四周没有一点烛火,缓步走至昏暗中的回廊,刘怀雪抱拳低头:“老师,他们来了。”
“他们?”廊下对雨站立的女子敏锐的觉察到了他话里的不同,回头说。雨光映衬出她雍容的笑容,宛如皎洁明月。
“是他们,”还是低头回答着,刘怀雪秀雅的唇边,却像是浮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萧兄是和凌小姐携手而来的。”
“哧”了一声,女子居然也笑了起来:“阿雪你几时也和他有这样好的交情了,也叫‘萧兄’?”
“世人不是都说,和灵碧教光明圣堂左堂主徐来的交情就是和右堂主刘怀雪的交情?”刘怀雪笑着,“何况那个人还是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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