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雪衣人是埋伏在半路突然偷袭的,人数虽众,好手却没有几个。
凤来阁人数上没有优势,却都是阁中的箐英,仓促之间吃了些亏后,很快就扭转了战局。
我看苏倩宏青他们在敌群中进退自如,挺潇洒轻松,应该没什么我插手的份,就收了枪,一脚踩住匍匐在轮椅前那雪衣人的肩膀,准备等敌人退去后再审问他。
抱胸闲着没事儿,就对身后的萧焕说话:“阁主啊,我路上见到一个好像跟你有仇的家伙,他跟别人说你一路咳嗽咯血,说的你仿佛随时都会断气一样。”
他应了一声,声音依旧淡淡的:“没有那么严重。”
我“噢”了一声:“看那家伙说话的样子,似乎他一路都尾随着咱们阁里的队伍,是没本事光明正大的挑战,看你终于从总堂中走出,防备不像平时那么严密,想借机向你复仇吧?”
“这类人应该不少。”他淡然接口。
“哎,”我重重叹了口气:“想想你也不简单,只是不到一年阁主做的,江湖中景仰你的人有之,妒嫉排斥你的人有之,想要你脑袋的人就更有之了,看看那些人的嘴脸,真是觉得精彩纷呈。”
“是吗?”他随口应着,顿了顿,问:“你怎么会来?”
“这叫什么话?”我懒懒回答:“咱们阁里连阁主都出动了,我还能躲在一边偷懒?”边说边回头冲他淡笑:“连这样重大的事情,都不想我参加?阁主不是这么不想看到我吧?”
他愣了愣,抬起头看向我笑了笑,深瞳中的目光却异于寻常的有些涣散:“不是,只是以为你还在京城,有些意外。”
我点了点头,这才明白过来萧焕原来并不知道宏青把他们的行程告诉了我,这么说来宏青是背着萧焕偷偷给我传书的,我笑笑,转过头没有解释。
仔细想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萧焕虽然给予属下完全的信任,但是以他体察事态的精细程度,不可能宏青动用猎鹰来回往返了那么多次,而他一点都不知道。
这样想着的时候,苏倩他们已经把偷袭的雪衣人收拾得差不多了,都围拢过来。
我看也是时候开始审问被我踩在脚下的那家伙了,就松开脚,朝着他肩头的伤口踢了一下:“混帐,给本姑娘爬起来!”
那雪衣人不但没有爬起来,连动都没有动。
这家伙一开始被我踩在脚下时,还在颤抖抽搐,刚刚却突然不动了,我还以为是他抵不过伤痛昏过去了,没想到一脚踢在伤口上都踢不醒。
我连忙蹲下来揪住那雪衣人的衣服把他揪起来,他的脸从积雪中露出,血管尽凸,肌肤是一片诡异的蓝绿色,我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手腕突然被人捉住,萧焕一手撑着轮椅的扶手,微微倾身,另一只手拉住我的手:“不要碰他的肌肤。”接着问:“他的脸是什么颜色的?”
我还有些恍惚,连忙回答:“蓝色的,不对,蓝色里带着些绿色,就好像孔雀翎毛的那种颜色。”
萧焕皱了皱眉:“孔雀散?”
“我们方才擒住的那几个,也都是这么迅速毙了命,似乎这些人在来之前都在嘴里含了装有毒药的蜡丸,一旦被擒,就咬破了蜡丸自尽。”宏青边收剑,边走过来禀报。
“如此决绝,宁死不肯透露给我们讯息么?”萧焕的眉头锁得更紧,轻咳了几声,那双深瞳中突然射出了一抹光亮:“这不是天山派的人,往后的路途,多加防备。”
宏青拱手领命,众人都去重整行装准备再上路。
我低头看了看萧焕仍握在我手腕上的手,腕骨和指节都有些突出,修长消瘦,冰雪雕成的一样再无其他颜色,就像现在他的脸色,冰雪一样的素静洁白,却隐隐透着枯寂的气息。
似乎是觉察到了我在看他的手,萧焕有些恍然的把手放开,淡笑了笑:“不好意思,忘记了。”
就这么握着吧,握再久一点也没有关系。
我懒洋洋的笑着站起来:“阁主太客气了。”
他笑笑,掩嘴轻咳了几声,没有再说话。
一边撑伞的石岩平平板板的插了一句:“风雪大,公子爷上车吧。”语气里还是带着对我浓浓的敌意。
也就是这位石岩,别人都改口称萧焕“阁主”,唯独他说什么也不肯叫,叫不了“万岁爷”也不能叫“太子爷”,最后自己折衷找了这么个称呼。
我还没来得及出口调侃他几句,石岩已经飞快的把轮椅转了方向,推着萧焕走向停在一边的马车。
总算学聪明了,开始对我采取回避战术了?我笑笑,跟过去。
这辆马车还真像那青脸汉子说的一样,门窗顶棚全都有毛皮围了个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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