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迟迟,这天我做完了活,蹲在杂役院外的柳树边想事情。
这次跟上次被当作舞女送进来不同,我是凤来阁堂堂正正的弟子,而凤来阁对所有的弟子都开诚布公的对待,从不欺瞒怀疑,所以十天下来,我基本上把凤来阁上下摸了个清清楚楚。
凤来阁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是靠承接杀人买卖,以杀手赚取的酬金立足的,相反的,杀手生意只是凤来阁的一个分支副业,凤来阁的经营范围远超出了我的意料:江淮一带和蜀中平原的大部分钱庄当铺是凤来阁名下的产业,京畿和岭南遍布着隶属于凤来阁的赌坊酒肆,江淮膏腴之地利润最丰厚的丝绸和米粮生意中有凤来阁分走的一杯羹,暴利的私盐贩卖和海上西洋贸易中也少不了凤来阁的身影……
总的来说,凤来阁不是一般的有势力和一般的有钱。
早在两个月前,蛊行营就已经把凤来阁发展势头过于迅猛这件事做为异变和不安定的因素呈报上来了,但是我一来觉得一个江湖门派再怎么发展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二来懒得管这些闲事,萧千清更是对官场变幻和那些大臣的**以外的东西毫不感兴趣,所以就把这事给放到了一边。
没想到仅仅两个月之后,凤来阁就成了这么一个庞然怪兽,帝国的财政命脉几乎有一半被凤来阁捏在了手中,现在就算凤来阁想要动摇朝纲,搅乱时局,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我觉得有些好笑,现在凤来阁的阁主是萧焕,他只要孤身往紫禁城里一站,见了他,满朝文武御前侍卫两营再加上现在手握兵权的戚承亮还不兴奋死,大武的皇位不还是他的?他动摇朝纲,搅乱时局干什么?谋自己的反?篡自己的位?
那么他放着皇帝不做,跑来这里千辛万苦支撑起这个凤来阁干什么?是有什么人,必须要用这种方式才能打倒吗?那么这个人是谁?需要怎么样的方式去对付?半年的时间去准备够不够?他是不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想到这里,心里微微刺痛了一下:整整半年,他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做着我所不知道的事情,这半年是空白,我完全在他生命之外。
刺痛过后,怒火猛地就上来了,我站起来一脚踢在身边的石礅上,骂:“叫你一声不响就走了,害我眼泪憋了十大车,没有一夜白头算是很好了。”
越骂越生气:“不是东西!彻头彻尾的混蛋!气死我了,我干嘛还认你啊,我也潇潇洒洒转身走了多好!还混到你手下当烧炭小工,我怎么这么不争气!混蛋!臭球!闷嘴葫芦!全身上下没一个优点!大男人居然怕吃药!长得女里女气都会让人家当娈童……”
“你在骂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淡淡插了进来。
我一挥手:“你管得着……”话吞回去,我转身,僵硬向站在我身侧的那人抱了抱拳:“阁主……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怎么,我来的不是时候?”萧焕的声音一贯的淡然,我却觉得一阵寒风刺骨,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不……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慌得摇手,舌头打结,冷汗直冒。边说边抬头偷偷看他,他一身纯白长衫,外面套了一件淡青瑞云暗纹的纱衣,负手站在雨花石小道正中,身边并没有跟人,我刚抬起头时,看到有道亮光在他的黑瞳里闪了闪,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是笑意。
“阁主,”我有些迟疑的叫了一声,神使鬼差的,话就冒了出来:“你说,如果我还会生一个人的气,是不是因为我还喜欢他?要是哪天,我连他的气都不会生了,那么我们就真的完了,是不是?”
“大致如此。”他淡淡的回答。
“那么,你会生我的气吗?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伤心的事情,你会生我的气吗?”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他眼底一片宁静的深黑,看不出丝毫波澜:“我很少生什么人的气。”
“那就是说除了我,也没有别的人能让你生气了是不是?”我扬扬眉,总算让我把话套出来了:“没别的人就行,我很高兴。”
他猛地把眼睛抬起来,有什么东西在眼底深处汹涌了一下,我扬头,看着他笑。
“阁主,”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回头,苏倩站在路旁向萧焕恭敬的行礼:“峨嵋掌门惊情师太前来拜访,此刻在朱雀堂等候阁主。”
“知道了。”萧焕点头抬步,不再看我。
我侧身让在路旁,苏倩跟在萧焕身后,两个人很快消失在了花木之后。
我等他们走远,抱胸冲一边的女贞树从说:“别躲了,出来吧。”
树叶窸簌,离歌一脸讪笑的爬了出来:“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出来找你,正好就看到你和阁主在说话。”
我瞥她一眼,皱了皱眉问:“离歌,你说我跟那个苏堂主,谁跟阁主更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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