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行事作风,还真似一位故人。”他说着,突然抬眼问我:“苍苍,你见过那位凤来阁主了吗?”
我点头:“见过了啊。”见过那个青色的影子了嘛。
萧千清抿嘴笑笑,没再说话。
都装什么深沉,我不再理他们,低头看到桌子正中放着慕颜随手带回来的杨柳风的两截断刃,又是一阵肉痛——再找一把这么又轻又软又好带的剑很难的。
边肉疼,边轻轻抚上杨柳风冰冷的剑刃,剑从正中间断开,“所恨年年赠别离”七个字,零落的断在了两截剑刃上。
杨柳风断了,这个轮回也该终结了吧,我脑中闪过归无常那句话:“薄情之剑杨柳风,是王风主人心爱的女人才能持有的剑,它的意义在于,有一天,它终将会结束王风主人的生命。”
我用手指抚过断刃整齐的断口,真的该终结了,这条漫长艰辛,一次次无谓重复的轮回之路,就算是这把无欲无爱的长剑,也会累罢。
无杀走了,等我从花厅里出来找她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张字条点名是给我的:外间此刻很混乱,我自有分寸。来日定会重见。
笔笔挺拔飞扬的字迹,实在不像出自女子之手,“外间此刻很混乱”,我笑笑,这姑娘是说现在外边的情况正好混水摸鱼了,晃晃纸条看到一边面无表情的慕颜,我有些神使鬼差的问:“慕颜,你为什么要喜欢无杀?为什么明明知道没有结果,还要去喜欢?”
慕颜淡看我了一眼:“这就是执念了,我们都一样。”
我们都一样?我愣愣的,慕颜从怀里摸出一方手帕递给我,正是那天我送给他的那条:“你不像是随身带手帕的人,这方手帕,是给别人带的吧,还给你,也许以后再见那人了,用得到。”慕颜淡淡的说着,笑了笑:“你拿这个问题来问我,不如去问楚王。”
我接过手帕,抬头看到萧千清依然倚在花厅里的栏杆边坐着,远远看去,那个单薄的白影像是随时要融化在了锦簇的繁花之中一样。
正想着,那条白影却猛地跳起来,萧千清很高兴的挥手冲我叫:“苍苍,我们去看好戏好不好?”
我望着那个比突然绽放的牡丹还要绚丽夺目的人,嗯,总算恢复了点正常,我还真接受不了一个既不臭美,又不说话装深沉的萧千清。
萧千清说的看好戏,就是混在讨伐凤来阁的武林中人里去看热闹。
不过这回闹得很真厉害,凤来阁前的大街水泄不通,各路武林豪杰摩肩接踵,一个个表情肃穆一脸苦大仇深,像是准备要把凤来阁踏平一样。
李笑我疯疯傻傻,自然就把他丢到家里了。萧千清,慕颜,我,我们三个艰难的混在人流里被冲着向前。
慕颜稍微化了装,粘了几撇小胡子,我把妆卸了之后基本上就看不出来是那个曾名动一时的花魁了,慕颜盯着我卸了装之后的脸看了半晌说:“有人说化妆其实也是一种易容术,果然不错。”
真想踢飞他。
至于萧千清,这位就更头疼了,他说什么也绝对不“把自己往丑里打扮。”结果依然白衣飘飘,挂着那个迷死人不偿命的招牌浅笑出门了,生怕别人认不出来他是楚王。不过这么一来也有点好处:人群会自动分开,给我们让出一条小道来。省了不少我们往前挤的劲儿。
江湖人物蜂拥而至,凤来阁倒大方,不但正门大开,而且在广阔的前庭里设下了茶水桌椅招待,一派待客有道的主人架势。
有胆小生怕其中有诈的武林中人在门口探头探脑不敢进去,胆子大的一些就老实不客气地走到院里的桌椅前坐下,只是桌上的茶水糕点还是没人敢动。
过了一会儿执武林牛耳的少林武当两大派的掌门雪真大师和秋声道长也到了(这两位老大叔又出来了……),两位掌门谈笑风生,径直进院中找了座位坐下。别人一看,好,果然是大长辈的风范,别人敢大开门庭请咱们进去,咱们不去岂不是显得太胆小没气度了,就都跟了进去。
院中不一会儿就熙熙攘攘的坐满了人,我和萧千清慕颜捡了最偏远的角落坐下,我抬头看了看,座椅安排的刚好,院子里没座位站着的人很少,想想这位凤来阁主也真是恐怖,居然把能来的人数都估算好了。
我扫了一圈,看到前庭正中的朱雀楼前单摆着一套木桌椅,苏倩,先前见过的聂寒容,还有另外几个看起来像是楼中首脑的人全都一身白衣,恭敬的站在桌椅旁。看来这次凤来阁七大堂主除了慕颜,全都到齐了。
天气本来有些阴霾,乌云飘走,庭院里渐渐明亮起来,凤来阁主还是迟迟不出来。
我等的有些心焦,想起虽然知道凤来阁主姓白,但是江湖中人敬重畏惧他的就称一声“白先生”,痛恨蔑视的就直接叫“姓白的”,弄了这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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